王越却道:“陛下,祖有德宗有功,合谓祖宗!”
“行善必昌,不昌,祖上有殃,殃尽必昌;”
“作恶必殃,不殃,祖上有德,德尽必殃!”
这话说得太重了!
“朕知错了!”朱祁钰躬身行礼。
真的玩大了。
不怪人家骂他,这要是传扬出去,他本就不好的名声,更毁了。
如今可是整饬江西呀,虎视眈眈之人不知凡几。
他现在就该韬光养晦。
“身为臣子,不能辅佐君王;”
“身为托孤重臣,不能佐视君王。”
“皆是老臣之罪,老臣愿以死而谢天下!”
胡濙重重磕头,目光决绝。
“老太傅,朕知错了!”朱祁钰再次行礼。
“大明因陛下而中兴,也因陛下而猝亡!”
于谦的话说得也狠:“微臣愿在中兴时而亡,不愿看大明猝而哭!请陛下赐臣死!”
“邢国公,朕知错了!”
朱祁钰没有直起腰来,说了第五遍知错。
“诸卿,朕知错了!”
第六遍!
朱祁钰最大的错误,就不该把太宗皇帝搬出来,装神弄鬼。
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太宗皇帝显灵,难道是大明到了危难关头吗?
否则为什么显灵?
民间会不会出现这种揣测?
某些野心家,会不会以此来鼓动皇帝得位不正,进而叛乱呢?
政治后果实在太严重了。
朱祁钰犯了大忌。
“朕知错了,诸卿请起!”
第七遍。
胡濙幽幽一叹,慢慢抬起头:“请陛下牢记这七个知错。”
“江山社稷,绝非儿戏。”
“绝不能因逞一时之快,就将祖宗英灵,置于儿戏。”
“这不是贤君所为,更不是卓越君主所做的事情!”
幸好,胡濙给他递个台阶。
“绝无下次,请诸卿为朕做个见证。”朱祁钰苦笑。
“咳咳咳!”
于谦剧烈咳嗽起来,用手遮住口鼻,却有鲜血流出。
“邢国公身体可有大碍?”朱祁钰吓了一跳。
如今军中最大支柱就是于谦。
于谦可不能死呀。
“谢陛下关心,微臣身体无碍。”于谦用绢帕净手,然后把带血的一面团在手里,不让人看到。
“快把邢国公扶起来,全都赐座。”
“夜深了,不宜饮茶,送参汤过来。”
朱祁钰关心道:“太医是怎么说的?”
于谦却摇摇头:“只是天气骤冷,微臣身体不好,染病了而已,并无大碍。”
那怎么吐血了呢?
被你气的!
太宗皇帝能随便搬出来玩吗?
这是亡国之兆!
朱祁钰苦笑:“诸卿,皆因皇太后和倭郡王合伙气朕,朕被气急了,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对天家事,朝臣是知道点的。
“朕削了漠北王的爵位,降亲王为郡王,所以皇太后佯装摔倒,碰瓷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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