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窨子上面搭着木棚,用石头盖着,透过缝隙,能看见隐隐的火光,人影绰绰。
“是银水!”
梁谷招呼番子,冲进去把人摁住。
中途遇到阻拦,全都被番子劈死,控制了地窨子。
这山顶一共建了六个地窨子。
用来融化银子,把银锭化为方木形长条银方子。
“大人,找到很多条这样的!”
番子送上来一个长方子,细条的银子,一根大概有一斤重。
梁谷掂量掂量:“为何锻造成这样?”
番子押过来一个银匠,银匠哭着说:他们都是被骗来的,被关押在这里打造银子,谁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大人,您看着方子,想不想放在马车车架里的?”廖承宗灵光一现。
马车,分为马和车,用个套把马套上,而车架有两根杆,伸出去一截,马的后腿控制在车架范围内,方便操纵。
“找一辆马车来!”
梁谷才意识到,这山里找不到马车。
猛然抬起头:“谁也不许拿银子,这是官银,少一两,都得要追查到底的!”
“谁拿了,趁早放回去。”
“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咱们找到了官银,朝堂会大肆封赏的,皇爷不会吝啬赏赐的,前途和小命相比,你们自己选吧!”
却在这时,一个东厂番子小跑进来:“大人,有人从后山跑了,天太黑了,小的不敢去追。”
梁谷让人回去报信,同时清点银两,控制所有银匠。
朱仪收到消息,亲自上山。
“大人,卑职怀疑这些银方子,是放在车架里,转移走的。”梁谷用车架做演示。
把车架掏空,刚好把银方子藏在里面。
他厚颜无耻地将廖承宗的点子,据为己用了。
“如此麻烦,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把银子运走啊?”朱仪觉得这办法太笨。
梁谷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怎么接话,看向廖承宗。
廖承宗低眉顺首,也不吭声。
朱仪何等精明人物,立刻猜出梁谷冒功,也不戳破,给梁谷留几分面子,问廖承宗:“你怎么看?”
“回国公。”
“如今南运北送,需要海量的船支、车马运输。”
“是以车马运输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您想呀,为何要把官银融化成银方子吗?”
廖承宗长篇大论。
朱仪皱眉:“别卖关子,拣重点说!”
廖承宗磕个头,继续道:“如今江西戒严,只有些许驿递能来回出入,只有将银子变成银方子,才能返回江西。”
“为何非要回江西?这劫银子的,就不能是湖北人?”梁谷不服气。
“千户大人,那伪造的假银子,只有景德镇的瓷匠才做得出来。”廖承宗道。
“那也不一定是江西,德化也能烧制。”梁谷觉得廖承宗推理没有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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