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把酒盅砸在桌子上,充满苦涩。
朱仪吓了一跳。
金忠真有这么厉害吗?
他在皇帝身边伺候了九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可以说就是个庸才。
上任锦衣卫后,无非仗着皇帝恩宠罢了,着实算不上什么天纵之才,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一把火,烧出脑子来了?
“那找银子,反而落入了下乘?”朱仪苦笑。
若站在棋盘上俯视。
就会发现,金忠用真假银案,倒逼湖北、河南快速犁清地方,然后抽出手来,三管齐下,目标南直隶!
金忠的下一步动作,就是犁清江西!
只要金忠放下鄱阳城,去犁清江西,就说明这真假银案,是他炮制出来的。
“年督抚,您说陛下知不知道?”朱仪忽然问。
年富脸色一变:“可不敢揣测天心!”
朱仪自讨没趣,只能自问自答:“在下以为,陛下是不知道的。”
“因为驿递系统出了问题。”
“金提督应该不敢将如此绝密计划,送入京师的。”
朱仪和年富碰了一杯:“而陛下不管不问,显然是心照不宣。”
“足见陛下对金提督的优容啊。”
“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宫中问责了。”
“金提督却稳坐钓鱼台。”
“所以金提督才敢布下这个惊天大局,迫使三省雷动,快速犁清自身。”
“最终,剑指南直隶!”
金忠厉害啊!
倒逼三省,用一年时间,犁清地方。
明年,就是景泰十年,皇帝一定会巡幸南直隶,亲自坐镇南京的。
年富可不敢乱说话。
万一朱仪安排人偷听呢,祸从口出。
他心里也觉得,金忠够狠的。
这招引蛇出洞,引的不是敌人,而是同伴。
“年督抚,您以为在下该如何?”朱仪问。
“继续找银子。”
朱仪不解。
年富给他倒了杯酒:“不把戏做足了,某些人怎么会露出马脚呢?”
原来我是个戏子啊!
朱仪苦笑。
年富喝了杯酒:“老夫也不能在黄石空耗时间了。”
“必须得做出点动静来。”
“金提督啊金提督,老夫的计划也被你打乱了。”
皇帝给年富三年时间。
年富本想用前两年恢复湖北生机,第三年再犁平一些势力和土司,将湖北完全攥在中枢手中。
奈何金忠不愿意等待啊。
倒逼湖北清理地方。
好在三万狼兵在手,他年富也有一战之力。
朱仪叹了口气:“您苦能有我苦啊?管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上不下的,唉!”
年富忍俊不禁。
皇帝对朱仪的芥蒂,终究没有根除。
朱仪明显被排除计划之外了。
而在南直隶。
范青请了丹青画手,确定了,这画上是郑和下西洋的场景。
王竑也来看了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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