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呢?”
“不在家里,在乡下的庄子里,所有东西都在乡下的庄子里!”尹晄哭着说。
陈舞阳立刻带人,把尹家的庄子控制住。
从几间房子里,搬出来一百多箱子账本。
账本上事无巨细,所有交易细节都有,进项和亏损,还有交易的人、地点,十分详细。
“海船的账本呢?”陈舞阳抓着一个账房先生问。
账房先生哆哆嗦嗦指着一个箱子。
打开后,上面有关于海船的一切记载。
陈舞阳看不太懂。
立刻让人拉马套车,送去布政使府,交给王竑。
尹家被抓的消息,如炸雷般传开。
同时,南直隶守备府接管城防,南京所有城门关闭。
中都留守司都指挥使任礼,亲率大军,驻扎在天长,随时可挥军进入应天府。
五府总兵王诚,率军驻扎在巢湖,随时兵进和州。
其实,从含山公主薨逝之后,两支军队就开始动了,秘密行军。
这一瞬间,所有人知道天塌了!
王竑收到所有账本,立刻让计相开始归纳,然后清查账本。
任礼将尹辉抓起来。
宋伟则押解尹辉,率军出海,去接收海船。
“触目惊心啊!”
王竑用了三天三夜,粗略通查账本。
“这区区尹家,在四十年内,在海上攫取千万两的利益。”
“牵连者,数不胜数!”
“难怪不让人查呢!”
“这要是查,首当其冲就是魏国公家中!
“为本官更衣!”
“本官亲自拜访魏国公府!”
王竑换上官袍,乘坐官轿,去了魏国公府。
徐承宗端坐堂上,就等着王竑来呢。
他眸中闪烁着惊恐。
看看含山公主就知道了,别看含山公主的葬礼十分荣耀,但转瞬间尹家就被抄家灭族。
足见皇帝心肠之毒辣。
这一次,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普通士绅,倒是可以去民间躲一躲。
但他家不行。
他敢出南京城,就是造反,举族都要被诛杀。
他是勋贵,大明国公。
王竑造访:“魏国公倒是安然,是想好了如何向中枢交代吗?”
徐承宗没想到王竑这么直接。
他站起来,跪在地上:“请王阁老救命!”
“你还是去找石璞救命吧。”
徐承宗瞳孔一缩,这个王竑究竟知道多少呢?
“本官是陛下亲授的钦差大臣,代天巡狩,一言一行代表天意!”
王竑掷地有声道:“徐承宗,你敢欺瞒圣上吗?”
徐承宗对着紫禁城的方向叩拜:“微臣不敢!”
“那你可曾参与走私?”
“参与了!”
徐承宗听出来了,王竑似乎不想置他于死地。
反而想从他这里敲点钱财。
这是好事呀。
“参与多少?获利多少?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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