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忌,一定要派信任的人去送信,朕不传密旨,这宫里,朕怀疑也被渗透了。”
说到这里,舒良猛地抬头:“皇爷,用不用奴婢清理一番?”
“没到时候,狐狸尾巴尚未露出来,再等等。”
“皇爷,您不能以身犯险啊……”舒良着急。
朱祁钰摆摆手:“朕清楚,朕既然知道了有眼线,就会注意的。”
他并不慌乱。
因为出京之时,于谦就分析过,三个月一轮值,让江南士绅无法渗透。
但是,他刚巡幸南京时,天下就不安稳,不能频频调兵,尤其陈友案后,更不能调兵替换了。
于谦的策略,却被他一手给毁了。
好在山东、河南、湖北皆有布置,最快的三天就能抵达南京。
朱祁钰并不担心。
“皇爷,奴婢离开,您手中少个可用的人,您万勿注意。”舒良叮嘱。
“朕晓得,再调西厂来南京,金忠北归。”
舒良却道:“皇爷,不如启用王诚,王诚对您忠心耿耿,而金忠留在南京,尚能护卫您,您说了宫中不密,就让金忠代查,必能让您满意。”
“王诚伤势未好啊,怎么奔波?”
“舒良,你发现没有,这是江南士绅给朕设的一个圈套,从一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所以时机恰恰好,好的让人惊叹。”
“王诚之事,让朕警醒,朕刚要整顿内宫,这胡长恭主仆就招供了,这是离间朕和老太傅的感情,君臣相疑。”
“同时,也让朕猜忌手中之兵,让各军投鼠忌器。”
“内宫、军中、朝堂,都让朕开始不信任。”
“所以,江南士绅的反击,太妙了。”
朱祁钰目光闪烁,刚要继续说,门外冯孝的声音传来:“皇爷,老太傅等人皆到文华殿了。”
“你速度要快,案子办成,朕就安全了,你也切忌注意安全。”朱祁钰拍拍他的肩膀。
“奴婢遵旨!”
舒良磕头,星夜离开南京。
朱祁钰抵达文华殿。
诸臣跪地行礼。
朱祁钰坐上御座:“带进来。”
没让朝臣平身,胡濙、叶盛心头一跳,连夜诏见群臣,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胡濙瞳孔一缩,这不是他的侄子胡长恭吗?
胡长恭第一次见到皇帝,却是这般情形。
看见自己的伯父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世人皆说,这江苏姓胡,不姓朱。”
朱祁钰幽幽道:“老太傅,您厉害啊,朕没分封给你王爵吧?大明有裂土分封的规矩吗?”
“这胡家的江苏,是怎么来的啊?”
轰!
胡濙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看见胡长恭,他就知道是家族惹祸了。
一听这句话,更是把他吓惨了。
李贤入阁的圣旨已经送出南京了,他是李贤的举主,执掌吏部,已经权势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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