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此人,有“盐梅”雅号,是清吏,倘若被他看穿野心,肯定选择背叛,成为皇帝的爪牙!
等等!
皇帝今天转了性,是给陈党看的!
是让陈党放松警惕,开始内讧!
陈循倒吸口冷气,皇帝肯定是得了高人指点,才改了路数!
“陛下,杜尚书与寒梅为友,与白雪为媒,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年前尚与臣通信,劝臣致仕归乡,和他煮酒论诗篇。”陈循决不允许杜宁入京。
奏效了!
朱祁钰嘴角翘起:“老尚书和朕相交甚笃,朕这宫中也有寒梅,如今正是寒梅盛放的时节,朕欲请老尚书入京,与朕一同赏梅,其他的不做,就赏梅!”
“朕记得先帝也特别喜欢老尚书的诗篇,说‘道足以适天下之用,智足以通难知之意,文足以发难显之情’。朕文采不修,可读不通老尚书诗中之意啊。”
陈循一颗心沉下去。
皇帝以赏梅为由,调杜宁入京,好手段啊。
“等陛下与杜尚书赏梅时,请带上微臣。”陈循笑着退下来,却给许彬使个眼色。
“哈哈,难得首辅有雅兴,朕自然欢喜,届时必请首辅一同赏梅。”朱祁钰大笑。
朝堂上气氛轻松,讨论兵事之后,退朝之际,许彬站出来:“臣有本要奏!”
来了!
朱祁钰瞳孔一缩,陈循的反击来了!
“启禀陛下,昨日有商人状告,东厂借机在民间敛财,很多商户不烦其扰,而京中官员不敢管,所以找到了臣这里,臣想状告东厂提督舒良,与民争利,大肆敛财!”
许彬是太常寺卿,太常寺管祭祀。
这种事不归他管,他冒出来,说明陈循着急了。
“如何敛财?以何条目敛财?”朱祁钰处变不惊。
“商户说是保护赋,臣写下奏章,请陛下阅览!”许彬是有备而来。
奏章上,快把舒良和王振并列了。
“保护赋,是朕让东厂收的。”朱祁钰必须顶上去,舒良那小身板,可扛不住这么大的罪名。
此言一出,奉天殿上一片哗然。
“陛下,您乃天下共主,怎么能与民争利呢?”
陈循第一个跪下,大声道:“善始者众善终者寡,我大明自立国起,便优待国民,此乃国策,陛下岂能因一时之利,而放弃民心呢?”
“身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厚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
“臣请陛下暂停保护赋!”
陈党陆陆续续跪下,请求朱祁钰罢免保护赋。
“首辅请起,首辅之担心,朕很清楚。”
“但是,民与民能一样吗?”
“朕收的是商人赋税!他们个个富甲一方,家财比朕的内帑还多!”
“何况,朕不是只收钱……”
没等朱祁钰说完话,陈循便高声打断:“陛下切勿有如此危险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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