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奴婢怀疑是栽赃陷害。”
朱祁钰微微颔首:“银子上可有蛛丝马迹?”
“皇爷是怀疑内承运库的银子?奴婢也查了,银子上没有铸刻。”舒良回答。
做的这么粗糙,却还要做。
什么意思?
把人当傻子?
“皇爷,奴婢以为是黔驴技穷了……”
朱祁钰摆摆手:“不可能,必然是另有目的。再查查看吧,朕倒要看看这个张軏,有什么神通本领!”
“奴婢有一计,皇爷可诏常德公主,一问便知。”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太阴险了吧,常德毕竟是朕的皇姐……好吧,诏入宫吧,就说皇太后病了,想念公主了,让公主过来侍奉皇太后吧。”
“皇爷英明!”
舒良坏笑道:“皇爷,其实他们有什么心思,都不用猜,只要拿捏住常德公主,张軏就逃不出手掌心。”
“你别用那般阴险的眼神看着朕,朕乃仁君!岂能戕害亲姐?”朱祁钰很生气,一把将他推开。
“是是是,都是奴婢阴险,奴婢阴险。”舒良跪在地上请罪,居然在笑。
朱祁钰气得踹他一脚。
舒良笑嘻嘻跪在地上,笑容促狭。
“罢了罢了,骂名让朕担吧,你这小身板,扛一个东厂不容易,还是朕为你遮风挡雨吧,反正朕有仁君的名声顶着……你笑什么?朕不是仁君吗?”
朱祁钰气坏了,舒良可真是没大没小,居然敢笑话朕!
“皇爷恕罪,皇爷恕罪,您就是千古仁君!”舒良像在哄傻子。
“滚一边去!”
朱祁钰气坏了:“说正事!那些罪臣家属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爷,也是栽赃陷害,这个陈首辅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张軏玩的团团转。”
舒良收敛玩闹之意,表情认真。
他认为皇爷太苦了,从夺门开始,皇帝就没真的笑过,甚至吃穿用度,极为小心谨慎,实在太苦了。
所以想逗皇爷开心开心,王诚离京时就提点过他,让皇爷开心点,忧思生病,恐伤龙体啊。
“奴婢以为,陈循的幕僚,被张軏买通了,所以才被人当猴耍。”
“奴婢抓到了两个幕僚,跑了一个。”
“那人姓姚,是正统七年的举人,乃陈循的入幕之宾。”舒良道。
朱祁钰皱眉:“姚什么?”
“姚平。”
朱祁钰对这个举人没印象,不过重用师爷的风,此时已经兴起了。
“找了吗?”
舒良苦笑:“回皇爷,此人八成找不到了,要么改头换面离开京师了,要么被灭口了,奴婢以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张軏不在京中,却能操纵京中大事,真是可怕啊。”朱祁钰面露忧色。
舒良跪在地上:“皇爷莫忧,奴婢已经有了线索。”
“经过王翱的妻子透露,在王翱被处死的夜里,有一伙人将他们接出宅子,她形容出此人的面容,奴婢已经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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