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去?”
这个孟州可是个狠人,袭父职盖州卫,他好好的卫所兵不当,隔三差五就越过边境去杀女真人,气得女真部落经常劫掠盖州,盖州上下哭笑不得。
盖州指挥使干脆把孟州革职,当时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听说孟州此人,就把他招入锦衣卫。
不想孟州是个真刺头儿,好勇斗狠,残暴嗜杀,在京中天天惹事,连马顺都压不住了,干脆把他踢来东厂。那时东厂已经废了,孟州来了也被闲置。
舒良接掌东厂后,专门提拔刺头儿,四十多岁的孟州迎来了事业第三春。
“敢问厂公,可否杀人?”
孟州笑时,脸上的两道伤疤狰狞起来,听说是他杀女真人时留下的,他身上的伤疤更多,他以伤疤自傲,去勾栏瓦舍总吹嘘这身伤疤。
“杀绝,一个不留。”
舒良把孟州放出去,就是让孟州去扛雷。
等今晚抢完了,京中权贵必然去和皇爷哭诉,若皇爷顶不住压力,必然把所抢的原方不动还回去,顺便把孟州推出去顶罪;若顶住了,他孟州可就扶摇直上了。
“标下敢去!”
孟州露出恶笑,如饿虎出笼:“兄弟们,跟老子走!杀人去!”
东厂番子不是亡命徒,没人愿意跟他去找死。
“娘的,一点都不痛快!”
孟州吐了口吐沫:“跟老子走的,多给一成,敢不敢!厂公答应的!”
钱财动人心啊。
有番子陆陆续续跟着孟州走。
舒良并不在意,他压根就没把当铺算进去,无非临时起意,拿多少都是赚的。
再说了,抢当铺,不为钱,为了报仇,敢碰皇爷用的御物,全都该死!
皇爷是天下人的主子,天下间最尊贵的人,他老人家用的东西,你们敢碰?碰之必死!
孟州率领七八十个为钱不要命的好汉。
“东厂行事,所有人退避!”
孟州下马,冲入一家当铺之中。
当铺已经被抄了,七八十个家丁已经把当铺中的东西打包装箱,估摸着有三四十箱的样子。
一个贵公子打扮的少年人手里捧着汤婆子,端坐椅子上,神情自得。
而当铺的掌柜、文书、打手等都跪在地上。
见孟州进来,贵公子冷笑:“臭番子,滚,别碍着本少爷的眼!”
孟州懒得看他,指着搬运箱子的家丁:“放下!都给老子放下!”
那些家丁根本不把孟州当回事。
四个家丁搬一个箱子,可知东西多重。
“他娘的!”
孟州笑了,拍了拍一个家丁肩膀,那家丁骂了他一句,忽然身体一抽,肚子有血流出来。
噗!
孟州抽出刀刃,肠子顺着刀淌了一地。
嘭的一声,箱子砸在地上。
孟州举刀就劈,趁着一个家丁没回过神,直接把他的脑袋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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