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会发怒，会讽刺。

但都没有。

姜寻很“乖”地接了药丸，送入口中后用水吞服。

这样的平静让盛司越心底更加没谱。

她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准备重新躺下睡觉的时候，男人忽然倾身抱住了她：“阿寻，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每次都戴套，也不会再用你不喜欢的姿势。”

“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没有干涉我，你承诺的你做到了，我陪你睡，我承诺的我也做到了，说对不起干什么？”

“我让你难受了。”

姜寻笑了笑，嗓音甚至算得上是轻快：“你不也让我舒服了吗？扯平了。”

这语调里不带丝毫讽刺，平静且温和。

可偏偏，听到盛司越耳中，有一种锥心蚀骨的痛。

他死死地拧着眉头，沉声道：“阿寻，你别这样跟我说话。”

“我困了，能睡觉吗？”

“能，当然能。”

男人放开了她。

姜寻躺下，闭上了眼睛。

她甚至都没有故意背对着他，只是平躺着，好像她根本就没有生气，对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怨气。

这明明就是盛司越想要的。

可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口有种被人拿着刀子割的痛感。

他在床边站了会儿，转身走到卧室的阳台上，点了支烟。

男人看着无尽黑夜里的点点星光，一直在想他到底该怎么办？

可抽了无数的烟，都没有想到方法。

能怎么办呢？

舍不得放了她，就只能这样耗着了。

……

第二天。

姜寻睡醒的时候盛司越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手机刷微博。

果然——

许心雯就赌博欠债的事情做了回应。

大概是找了相当不错的公关公司，回应的很漂亮。

她首先承认了赌博是真的，但又说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表明赌博之前生活遭逢巨变，不堪压力，被认识多年的朋友带到赌场，一开始是看着对方赌博，后来一直被撺掇着试试，最终因为年轻无知没能克制住自己，所以赌了，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被对方骗了，欠的两千多万是别人做局骗的钱，所以才这么多年一直没还。

其次，她又表示不管怎么样借条都是自己亲手写的，不应该觉得不骗就牵连债权人，新闻爆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反思了自己并联系债权人，已经连本带利地还请了所有欠款。

最后，她还向公众道歉，表示不该因为私事占用公共资源浪费大家的事情，承诺以后会更加谨言慎行，并邀请网友监督。

除了文案，下面还有一张还债的汇款截图。

这条回应微博是由许心雯本人的账号发布的，后由工作室账号转发。

许心雯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攒下的那些死忠粉很快就选择相信并在下面留言“相信姐姐”“姐姐加油”“保护姐姐”等言论。

也有一些和她关系不错的艺人转发她道歉视频表示支持她。

其中不乏大赞她在剧组拍戏时候的工作态度以及为人处世，什么请剧组喝奶茶，指导新人演技，和善可亲等等等等。

但是……

不管回应的多漂亮，粉丝刷屏多卖力，也还是会有一些反对的声音。

当然，洗白的要远远多余唱反调的。

姜寻看着网上居高不下的讨论度，觉得自己的第一次反击，效果还算不错。

她要的就是这样。

打许心雯一棒子，又让她觉得自己还有站起来的可能。

她有的是时间，一定会打到她没有反抗的热情，丧失反抗的能力，才算结束。

吱呀——

卧室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姜寻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盛司越迈开长腿走了进来，在床边站定后盯着她的脸看了看：“睡醒了？起床吃饭，我做了早餐。”

她稍稍挑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