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道,“这天下的生意,无非就那么几样。能做到大商家的,难道以前就没靠山了?怎么又巴巴儿的投靠到皇长子府与二皇子府呢?这样的商家,所谋非小。”
“是啊。”五皇子道,“像书上写的,濮阳人吕不韦贾于邯郸,见秦质子异人,归而谓其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国家之主赢几倍?’曰:‘无数。’。这些人自然是觉着大哥二哥前程好。算啦,这样的人,咱家用着也不合适。”
“殿下说的是。”谢莫如道,“我想着,纵使有人主动来投靠,倘不知根底,还不如不用的好。这世上生意,利最大的就是茶丝盐三样,不过,这三样早有人把持着,咱们是插不上手。倒不如做些珠宝生意,殿下觉着如何?”
五皇子道,“做生意关键就是得有懂行的人。”
“我二叔在西宁那边儿,行云于那里也有生意往来,西蛮产各色宝石,咱们那想要奉给母妃生辰礼的宝石盆景的宝石就是自西蛮买来的。行云现在只做些皮毛生意,其实她手里就有懂珠宝的行家掌柜,只是自从宋将军过身,这生意招人眼红,她便收了,只是做皮毛生意赚些小钱。我想着,不若与她合伙,那头儿又有二叔,一并再把这生意做起来。以后这些珠玉宝石,咱家是常用的,不为生意赚多少银钱,只为自家便宜也好。”
五皇子脱口道,“剁手狂魔还会做生意啊?”
谢莫如瞪他,“殿下说什么?”怎么还给江行云取外号了?这是什么意思?剁手狂魔!
五皇子忙搔搔鼻梁,摆摆手,干笑,“没啥没啥,我是说江姑娘颇是能干哪。你看着办吧,要用什么人跟我说就行了。我有事同长史商量,先去了。”抬腿跑了。
谢莫如真是哭笑不得。
五皇子除了部里差使,家事也要做些了解,幕僚还常找他聊天。这位幕僚是被朝廷派为五皇子府的长史,原想着以后也就是在藩王手下安安稳稳过日子啦。所以,自入五皇子府来,颇是中规中矩。
近来长史大人却有些坐不住了,主要是先是他家皇子说都没说一声就上了道明辩嫡庶的折子,不要说别人,就是长史大人也觉着他家皇子是个明理的。接着,几家皇子府一道设粥棚施粥,大皇子二皇子闹出乱子,他家皇子啥事没有。然后,他家皇子就愈发光鲜了。
长史虽然已过不惑之年,原本死了前程的心,可如今觉着,哪怕做藩王长史,一个不受宠的藩王与一个有令名的藩王也不一样啊。故此,突然就尽职尽责起来。时不时就要同五皇子聊天,于各项事务分外尽心尽力。而且,长史这一打起精神,又觉着他家五皇子实在品性出众。诸如,五皇子找他议事时还会捎带着给他带新做的衣裳鞋袜,五皇子道,“王妃预备的,我给先生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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