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自是知道苏家事的,谢莫如也很满意大郎没自己去打听,而是先与自己商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秘密,这是正常事。但苏家显然是吃了官司,如果大郎不知轻重的去打探,那就是自作聪明了。谢莫如教导孩子们,向来是宁可孩子们笨些,也不愿他们耍小聪明的。
大郎既来了,她便把苏家的干系与大郎说了,“当初你父王秘密去了江南,事关你父王安危,咱们府里府外是瞒得一丝不漏的。忽然有一日,苏太太过来,嗦使你母亲趁我不在府中,来我院里试探,看你父王可在府中。后来查明,苏太太会过来,是一位你母亲的叫苏顺的堂兄的嗦使,这个苏顺,是靖江细作。去岁帝都戒严,咱们府里闹反贼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当时,宫里,皇子府,公主府,还有诸多权贵府上都闹了反贼,连带永毅侯还因此送了性命。这些反贼会在那一日起事,就如同约定好了一般,便是因为,他们是有一套联络暗语的。这些联络暗语,当初就是从苏顺嘴里拷问出来的。你母亲是咱们府里的人,她的清白,我能保证。你父王不在,我自不会叫她出事。但苏家在这里头有没有干系,我就不清楚了。这事,你不要多管。幸而反贼未成事,倘真成了事,莫说咱们阖府性命,江山都得葬送了。”
大郎听得脸都白了,谢莫如拍拍他的脊背,声音放缓,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训诫之意,“处高位者,从来少不得被人算计,你大了,也要记住。人都有七情六欲,有些事能循私,唯有忠贞一事,断寻不得私的!事涉忠贞,那么,图谋的就不只是荣华富贵,而是身家性命了!”
话至此,求情都免了。
何况,大郎年岁渐长,也知什么事能求情,什么事求不得情面。就像嫡母说的,倘反贼成事,颠覆江山,能有他的好么?
大郎第一次感到伤心,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外家?
外家富贵与否,大郎其实并不在乎,他自己是皇孙,富贵啥的不缺,哪怕外家贫寒些,安安分分过日子也行,结果,事涉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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