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连忙道,“大哥过誉。江南之战,全赖将士悍不畏死,忠臣辅佐于我,换了谁,都能打赢。”
“你可真会说,要是谁都能打赢,先时就不会叫靖江打到直隶府了。别瞎谦虚了,我这说的都是实诚话。”大皇子难得掖揄五皇子一回,虽然大皇子于内心深处委实觉着,江南那仗,换他也能打赢。只是,谁叫他没挨上那建功立业的时机呢。
五皇子忙上禀君父道,“诸兄弟中,大哥是长兄自不必说,三哥学识渊博,四哥细致稳妥,七弟聪明伶俐,八弟九弟也渐长大成人,十弟十五弟十二弟十三弟虽小,待得父皇教导,也是来日栋梁。儿臣何德何能,得大哥举荐,儿臣万万不敢有此心。”
结果,给五皇子这么一罗列,连穆元帝都觉着,这储位,还真是五儿子最合适。
当天早朝,穆元帝未留五皇子,反是留了大皇子一并早膳。穆元帝摒退侍从,对长子道,“你能自己想明白,朕心甚慰。”
大皇子心说,您老偏心都五偏成啥样了,我又不是瞎子。大皇子道,“也没什么想不明白的。像父皇,每天操心这些事,不是这儿打仗就是那儿受灾,没一日休息的时候,儿子觉着,儿子不是这种操心的命。”
穆元帝一笑,道,“陪朕早膳吧。”
“哎。”
五皇子离开昭德殿时都觉着踩在地上的脚是虚的,他直到晚上同妻子提及此事时犹道,“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说,大哥怎么突然就举荐我了呢。”
谢莫如笑笑,递上一盏茶,道,“大殿下身边总有明白人的。”
五皇子接过茶,叹道,“大哥,哎,大哥……”良久,茶放凉了,五皇子方回神,道,“你说,这事儿能成不?”
“陛下是怎么说的?”
“父皇什么都没说,早朝后留大哥说话。”
“那便有十之*的准头了。”谢莫如道,“陛下对皇子们素来心软,大皇子是长子,倘陛下有立大皇子之意,不会特意留他说话。除非陛下无此心意,方会留下大皇子以示安抚。”
五皇子笑,“你比我还懂父皇的心。”
谢莫如笑,“殿下是当局者迷。”
五皇子低声道,“你说,要是母后还活着,看到今日,不知如何高兴呢。”
“母后泉下有知,一样会为殿下高兴。”
五皇子默默点头。
穆元帝这人吧,做事向来是不做则已,做则必有一番气派。当年立悼太子之时,也有满朝举荐之隆重,今五皇子得封太子,更比当年隆重十分,非但是满朝文武,连带着皇子皇孙,能立在昭德殿的,皆上折对五皇子各种夸赞,直赞的五皇子对穆元帝道,“儿子现下都不敢出门,听着那些话,就浑身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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