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珍想了想,道,“要说昕姐儿,也是极好的。父皇母后只她一女,平日间极其宠爱昕姐儿,她也乖巧,可人疼,更难得不是跋扈的性子。母后很早就让她学着管事了,她管家也不错。只是一样,我已嫁到了舅舅家,若昕姐儿再嫁给阿弟,这怎么看,都像换亲。”
永福长公主瞪闺女一眼,“什么叫换亲啊,说得这么难听,这是亲上加亲。”
永福长公主道,“你弟弟也大了,我总愿他娶个能帮扶他的妻子。昕姐儿性情好,出身也够,要是你弟能娶了她,我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吴珍终觉此事不大成,劝母亲道,“母亲先同父亲商议一下,母亲能看到昕姐儿的好处,别人照样看得到。不说别人,母亲只阿弟一个儿子可操心,长泰姨妈可是有三个儿子,初表弟前年刚娶亲,接着就是昶表弟了。长泰姨妈也是极喜欢昕姐儿的,听母后说,出了外祖父的孝便要给昕姐儿册封,还要补办及笄礼,已是请了大长公主做正宾。”
永福长公主顿时如临大敌,长泰长公主早便同谢莫如走的近,再加上文康姑妈,永福长公主都觉着自家拼李家不一定拼得过。永福长公主揣着一肚子的郁闷回家去了。
永福长公主与丈夫商量此事,吴驸马也不大看好,但很快,永福长公主便无此烦恼了,她婆婆吴国公夫人因病过逝,吴家阖府守孝。
吴珍身为皇子妃倒是不必守孝,但祖母过逝,心下亦是难过。
谢莫如与她道,“要是有什么赏赐,只管打发人过去。”
谢莫如这里对吴国公夫人并无东西可赏,穆延淳那里亦无动静,不过是让内务司按例办罢了。毕竟,先吴国公误国之罪是先帝钦定的。
吴国公夫人刚死,南安侯与大郎就从南安州回朝,穆延淳对南安侯又是赞赏又是歉疚,无他,南安侯刚走,亲爹就没了。你说把穆延淳难的,大郎年轻,让他自己去南安州,穆延淳再不能放心的。但,人家亲爹死了,这事儿也不能瞒着啊。穆延淳无法,便亲自写了封信命亲卫快马加鞭追赶南安侯,信中说了老老承恩公离逝之事,还让南安侯回帝都奔丧。
要说南安侯为何能青年封侯,以往,不少人说南安侯能封侯绝对是沾了外戚的光,是穆元帝照顾母族表弟。说这种话的人,直待日后南安侯于江南再立战功,才堵了这些小人的嘴。南安侯能得世袭侯爵之位,绝对与南安侯过人的手段分不开。南安侯的聪明,怎么说呢,完全不似胡家血脉。他收到来信,只见信,并不见有取代他差使的人,就明白帝王的难处了。他父亲过逝,于情于理,此非战时,他又是致仕的人了,帝王不能夺情。但,眼下帝王又没有合适的人来代替他。南安侯轻声一叹,他似乎天生父母缘浅,少时与父母也不大亲密,及至年长,更是在南安一呆多年。最后,母亲过逝时,他在江南隐姓埋名。父亲过逝时,他又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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