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再次哭倒在严老爷的怀里。
苏若则是走到了严悦溪身边,拿起死者的手指查看起来。
“若严小姐真的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即便是自尽,身体本能地也会去抓住水草之类的东西,可是你们看她的手指甲,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挣扎的痕迹。”
苏若话音落下,一旁的仵作也急忙上前来查看,随即点头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死者的手指完全是放松的状态,按理说人在濒死之际,身体都会下意识地求生,不会是完全放松的状态。”
京兆府尹不满地看了一眼仵作,没好气道:“这话你方才怎么不说?”
这老家伙又在偷工减料,差点坏他大事。
仵作一脸心虚地低下头去:“没注意!”
他们做仵作这行也得看苦主脸色行事的,像是严夫人这样能闹腾的,尤其是他女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他是连碰都不敢多碰,免得惹来这些官宦人家的不满,最后落不着好还要被针对。
所以仵作老头当时只是简单查看了一眼,压根没有细看。
“那也就是说,这人也不一定是溺死的了?”苏若开口道。
“这个嘛……真正的死因几乎可以断定是溺死,但人在溺死前的状态是清醒还是昏迷,这就说不准了。”仵作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后背一凉。
若是昏迷后落水,那这就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害了?
京兆府尹随即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判断?”
仵作道:“若真的是昏迷后被抛下水中,那极有可能在死者的口腔鼻腔中发现少量药性。”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提取?”京兆府尹催促道。
仵作随即道:“在下不是大夫,即便提取出残渣后,也需要有真正了解药性的大夫才能辨别。”
“你提取你的,我就是大夫,我可以帮忙辨别。”说完,苏若又转头看向严家人,“当然了,严老爷和严夫人若是不信我,大可叫来信得过的大夫,再或者让府尹大人去寻个大夫来。”
府尹大人闻言,立刻道:“正巧,我家夫人略通医术,便让她来做个见证吧。”
说话间,府尹大人冲着角落里坐着的府尹夫人客气道:“便劳烦夫人了。”
仵作很快从死者口腔中提取出了一些分泌物,有吸入口中的水草,还有一些莫名的白色物体。
苏若拧了拧眉,将其搁在鼻前闻了一下,而后眸子一沉,一脸坚定道:“是迷药!”
“什么?迷药?”严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苏若。
“的确是迷药!”府尹夫人也跟着道。
“不可能!溪悦她一个姑娘家能招惹什么人?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杀她?”严夫人手脚冰冷,整个人差点没站住。
“苏楠独自一人骑着马,且是前去侯府赴宴,他的身上不可能随身携带迷药,定是有旁人有备而来。”苏若沉声道。
“可这人能是谁?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严小姐特意避开家丁,与之单独见面?”府尹大人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