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区区知府之子怎么可能对堂堂的秦王府一点都不惧怕。
“我看太子未必能掌控东北疆,这里看来比咱们想的凶险,东北疆的人看来不知有皇帝陛下,只知有知府大人了。”明兰若淡淡地道。
虽然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多了,可就算欺男霸女也要讲究风格的。
那知府之子,毫无一点官宦子弟的风格,行事言谈下流堪媲美土匪。
可见他们早已习惯这种想要什么东西,就匪气去强抢的作风。
上官宏业沉了脸,他是想要帝王宝座的。
即使没有坐上去,也不能容忍这种将天子皇家视若无物的情况。
明兰若看向他:“殿下,咱们要精诚合作,否则你我能不能活着走出东北疆,还是两说。”
上官宏业冷道:“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明国公和跟着他一起赈灾的几个亲信官员不是都失踪了,只剩下一群京城跟来的酒囊饭袋。”小焰子淡淡地插话。
上官宏业和明兰若脸色都沉了下去,是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明国公八成是发现了什么,才遭了难。
“小焰子,东厂设在东北疆的缇骑处可有什么新消息?”明兰若忍不住问。
小焰子摇摇头:“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督主怀疑这边的东厂缇骑办事处可能也被本地势力腐蚀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亲自跑一趟东北疆的缘故。
“无所不知的东厂也不过尔尔。”上官宏业轻蔑地嗤笑一声。
小焰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上官宏业莫名地感觉身上被一股阴寒的气息笼罩,他僵了僵。
小焰子难得地没与他针锋相对,只起身对明兰若笑吟吟地道:“小娘娘你先休息,我一会让人送热水上来,伺候你沐浴洗漱。”
目送小焰子离开,上官宏业也起身冷哼:“我下去看看。”
……
夜色渐深。
一处黑暗的空间里,悬挂着七八具穿着衙役衣服的尸体,满地是血,宛如屠宰场。
一坨浑身光溜溜,肥硕如猪的人影被捆了手脚在石台上。
他被抽得浑身是深可见骨的伤。
凄厉扭曲的惨叫声却透不出这地下室。
胖子鼻涕眼泪一起流,痛苦无比地颤抖地呻吟——
“……呜呜……我我我我……错了……好痛……饶了我!”
一道鲜红的人影,手里戴着一双轻薄近乎透明的金丝手套。
美貌少年手里还握着一把刀锋轻薄,形状奇怪精巧刀子,刀锋上沾满血。
少年笑了笑,把刀子在边上的盐水盆子里浸了浸:“你怎么可以让她看见你那恶心的东西呢,伤了她的眼睛,你可赔得起?"
"我错了,我错了!"胖子拼命地求饶,只恨不能跪在地上磕头。
他指尖缓缓抚摸过锐利的刀锋,居然露出个有点羞涩无奈的笑:"本座让她看我的身体时,心里都很忐忑呢,怕她不喜欢我的身体呢。"
胖子惊恐万状,只觉得面前喃喃自语的美少年,充斥着割裂又扭曲的感觉。
这……这特娘的就不是正常人啊!
那少年忽然又笑了,蹭了下自己的下巴:"还好本座的这副皮囊很好看的,小娘娘应该喜欢的,她每次摸我的时候,虽然羞涩,可是没移开手呢。"
胖子连剥皮的痛都顾不上了,他拼命地试图扭动手腕挣脱。
少年轻哼着小曲:"好久没阉人了,今儿阉猪,也不晓得手艺生疏了没有,知府公子可千万担待着些,别生气。”
胖子惊恐地瞪大了眼:“不,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
不多时,鲜红的少年身影从地下晃悠悠地走了出来,随意地转着手里的薄刀。
立刻有两道暗影提着两大桶水跟了过来:“爷,给您热水,秦王去前面吃宵夜了,楼上只有那位小姐。”
“不必跟着,我伺候‘姐姐’洗澡去。”少年危险地眯了眯眼,把刀子扔给他们,拿帕子擦了擦自己雪白面孔上溅到的血滴。
他慢悠悠地哼着曲儿,随意地提了两大桶的热水上楼。
“小娘娘呀~~小娘娘~~瞧这夜黑风高杀人越货的夜沉沉,侬娇娇软软,少年红粉共风流,叫小娘娘直不起酥软腰~~”
他哼曲的声音是极悦耳好听的,只是那词儿浪荡下流得叫人脸红。
明兰若刚拆了头发,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姐姐?”
明兰若随手一挽长发,去开门。
她一开门就看见穿着红衣,眉心一颗红痣的美少年提了两桶热水放在门口。
小焰子弯着眸子笑道:“姐姐,该沐浴了,小焰子来伺候你。”
明兰若看到热水无疑是挺开心的,从进入东北疆,她窝在马车上都挺久没洗澡了,每日就是单独让景明伺候着擦一擦。
但是……
她瞥了眼自顾自进来,替她倒水、准备茉莉香油、胰子、毛巾的“少年”。
“你要伺候我入浴?”她挑眉,眯起带着星眸,凉凉地问。
“这是我分内的事啊,姐姐。”小焰子好整以暇地弯着眸,仿佛不过是伺候她梳头一样。
再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