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七抬脚朝他脚尖踩过去，啐道：“没个正形！”

程灏渊也不闪任她踩，笑吟吟地道：“糟糕了，今年是不是一年都会被小七踩？”

洗漱好过来的程北等人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都有些尴尬，连忙弄一点声响来，以免再说出啥不该他们听的。

程西心道：“我瞧你给踩得兴高采烈的，巴不得陆小娘子踩你一辈子。”

早饭后。程灏渊要与魏孙等人巡营，大年初一了，得安抚探视一下将士们。陆小七没有去，她无官无职跟去不像话。

自十月初八攻下王城，到现在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程灏渊军中有信鸽，按理滞留在康阳城的书信该送来了？因为过年嘛，肯定会有很多家书！

陆小七也想家里的两位兄长，等诸人走了回房写家书，顺便把这里的经历见闻画好，好寄回给几位皇子。

自加入北军后，她只收到过两次书信，都是相隔了半年到八个月才收到的。一次是程嘉带来的，一次是押运粮草的押运官带来的。

写好信了发现没有信封，提着笔蹭蹭走了出去，让守门的士兵帮忙到程灏渊书房拿几个信封过来。

士兵一看，陆小娘子在写家书。忙道：“陆小娘子，小人也想给家里回封信，您能不能帮写一封，小人不识字。”

陆小七愣了愣，道：“你的家书到了？”

士兵笑道：“早到了，上次押运粮草来的时候，边关的驿丞就把大家的书信全部托他们带来了。集中交到军中驿丞处，再给我们分发下来。

不过军中有好些人和小人同名，所以混乱了。大前天小人的信才换回来。这几天大家都挺忙的，小人也不好意思找人代笔，本想着下午让程南大哥帮忙写的。”

十多万人，累积下来至少也有好几十万封书信，混乱了一两个月才还回来也不奇怪。

陆小七点头应允，心沉下来！押运官给她的诸多书信中没有一封是王琅的，但兄长却提到他帮忙主持了爹娘丧事。

连外祖母都说当年没看走眼，这孩子是个有担当的人。还给他们都送了厚礼。他不可能一封信都不写给自己。

叫停了帮忙拿封的士兵，陆小七微笑着过去，把手中的笔给他拿着，道：“我自己去拿吧！省得他发现有人进他书房，骂你们。”

士兵点头，回去继续站岗。

陆小七告诉自己冷静，事情不一定像自己想的那样，但真的从他抽屉里找到一沓王琅写的信时，还是忍不住愤怒了！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握着手中厚厚的书信，趺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是不是错了？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但从没想过要成为他的妻子。或者说，她的喜欢仅止于道德范围内。

长到十五岁，她对情事一无所知，不像别人家的女郎有机会接触少年郎君，不懂情窦初开是什么？更不曾爱恋过，她喜欢了就自然而然对这个人好！

她对王琅也没有爱恋，只是把自己是他未婚妻的位置摆正了，觉得他愿意娶她，又没有干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那她就不应该背叛毁约。人家早已成年，等她这么久。

人生在世欠什么都可以还，独独欠的光阴是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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