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瑾拿起信封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道：“王琅的？放丹军进滇西城真是故意的？”

程灏渊点头。

洛子瑾拿出信件来看，里面记录的全是查问到消息。共有十位证人，其中有一份是传令官的，都是说安汉中当时给王琅下令保护滇西城。但不知为何他却转道龙远城中伏？

洛子瑾倒吸了一冷气，道：“我当初应该跟三爷说的，虽知此子狠毒，却没想到会为一己私仇，放敌过关屠尽满城百姓！罪过，罪过！没有证人，如何指证？”

程灏渊眉头深锁，沉声道：“他的心腹肯定知情！”

“你是指他两名长随？死忠之士很难让他们开口，此时他已经壮大。动这两个人怕是不易！反而容易给他反噬。而且打草惊蛇的话，这两个人怕也活成了。”

“现在人在京城，只能是回京后，想办法从他们身边的亲眷下手。”

“可要告诉小七？她恐怕要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了。”洛子瑾真心为自己这徒儿揪心，这孩子真是祸不单行！难道是因为从前太甜，所以现在才会如此苦？

“我告诉过她，她半信半疑！现在没有证人，就这些查出来的记录，不免有诬陷之嫌。先不说了。”

洛子瑾惊讶：“你什么时候跟她说的？”

程灏渊轻咳了一声道：“在王城的时候。”

洛子瑾不赞同地看着他，恨声道：“当初你若有听我提议，小七何置于吃此大苦，还误把杀父母仇人捧上高位。这孩子若得知是真的，得有多心寒啊！”

程灏渊幽幽地道：“我不是想推卸责任，可我又不能未卜先知，若是知道自不会今天也跟着倒霉。”

“活该！”

程灏渊：“……”

“你就是娶不到小七也是活该！要是她知道你当年曾经拒过她，这辈子你都休想娶到她。”

程灏渊恼羞成怒：“当初我大，小七多大？你让我对一个孩子起男女心思？再说了，当时也是迫于无奈。

嘉宜被嫡母逼得紧！要么给吏部尚书做妾，要么嫁温伯为妾，这两老头都能当她祖父了，还是排到十几房的小妾。

有段时间我读的书，都是她刺绣赚来的钱买给我的，还特意为我借好嫡兄的书。虽然见面时间不多。总是来去匆匆。

锦上添花有，雪中送炭难！个中情义深重，只有自己走到彼时才会明白。虽不过是二三十两银子，却是她全部。

老师，换成你，你又如何？谁没年少过？她又是那样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她求我娶她，我动心，不是很正常的吗？

若她不死，我就会对她好一辈子。可她死了，我爱上了长大的小七。我错了吗？事情没到来前，我又怎知是错的？

我又怎么知道人性黑暗至此？没有走到那一步，我又怎会爱上小七？选择的对错重在时间。

我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里娶了嘉宜，如果是我羽翼丰盛之时，你怎知我和她不幸福？不会有美好的结局？

你又怎知当时我选的是小七，她又会愿意嫁我？我负嘉宜娶她，又如何值得她托付终身？”

洛子瑾哑口无言！好一会才叹气道：“好吧，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这样也好，小七能光明正大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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