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灏渊这才想起，陆府的这些侍卫和主子都是同一个师父。替陆小七把被子盖上，出去把没受伤的十三叫进去。

“骨头没有断，只是裂开了，心肺受损严重，你们能感受到的呼吸，其实是内力催动的气体。郡主无法呼吸。因为她胸腔里有很多积血堵塞住。

能活下来，应当是她的内力自行护住心脉。现在要把里头的积血引出来，才可以断定郡主能不能救回来？”这位大夫还是有两下子的，马上就能判断出来了。

程灏渊扶快要虚脱的陆骏到旁边躺下，问道：“怎么引出来？”不会是要在身上开个洞吧？心慌意乱之下，险些撞翻搁在地上的水囊。

“一人护住她的心脉，一人用内力将血逼出来。不能与她体内内力相悖，而且要快，她这样子支撑不了多久。”

陆骏当机立断：“让李旭进来。”

一盏茶后，程灏渊端着小半盆血水出来，腿都软了。他从来没想到过小七会流这么多血，当时她得有多痛？

血水交到程东手里，他自己就先软跪倒在地上了。程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拽起来。吓得唇青脸白！

看得折回来的陆正十分自责！早知道他不该听大皇子的话分开走。留下来或许郡主就不会受伤了。

所幸血水清理得差不多了，大夫让停止，又施了针。陆小七的呼吸总算有了，但断断续续的，这种情况下不能停止输内力，她虽要别人帮忙她催动心脏才能呼吸！

大皇子服药直到子时中才恢复神志，听到陆小七临危。难过不已！对终于舍得过来探望他的程灏渊道：“是我拖累了她！大夫怎么说？不如让鹰送信回去，派御医过来？”

程灏渊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哑声道：“不是你拖累她，是我，我让她出来的。情况不是很好！大夫说等到她自己可以呼吸，才能确定能不能救回来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看到陆好端稀粥进来，大皇子才恍惚地道：“你吃东西没有？吃一点东西才有力气！”

程灏渊没有吃，他吃不下去，没有胃口，酒倒是喝了两斤。听了大皇子的话，对陆好道：“还有吗？有给我也端一碗过来。”

“有的。”

两人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稀粥，都精神了些。

大皇子询问：“怎么会是小七先找过来的？”

程灏渊情绪低落没注意到，他把七妹妹换成了小七。定了定神，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大皇子低声道：“幸好你反应过来了，否则，我怕我会死在路上，正好和颜青枝一道下黄泉。谢谢你！”

“你该谢小七！如果她还能听到的话。”感觉胸口窒痛，程灏渊把脸埋在掌心里，哑声道：“她应该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才把你和陆敏托起来，之后无法呼吸手指扣进了冰层。

你不知道，我一眼、一眼看见她的头，没看到她的身子，我以为、以为她没了！当时我的心好痛好痛！在等她大哥救治她的过程中，我甚至想到她若活不过来，我便殉情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要殉情的一天！当年谢嘉宜没了，我是悲愤和内疚！所以我帮她报仇了。可小七出事，我却想陪她，尤其是看到她冻僵的样子，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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