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手指不断绞着手帕,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颜禾晚垂着头,余光却瞬也不瞬地停留在姜止身上。
仅片刻后,颜禾晚心中便有了底。
书中说,姜止有个白月光。
是南临国的少年将军,战擎。
想来,是战擎打胜仗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如果姜止知道,她念叨了许多年的战擎便是摄政王萧驰野时,她会如何做?
这倒是一出好戏。
需要好好谋划谋划。
这次应当是早半年就打胜仗了,因此萧驰野便将军中事务都交由了信任之人,自己则回京以摄政王的身份处理朝政。
一来,避免朝臣百姓起疑,二来,为打消南临国皇帝的疑心。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没有战事,又手握重兵的将帅之才,自幼成名,又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她要是皇帝,她也疑心。
也就是萧驰野本人无心权利,否则这天下,于他而言,如同探囊取物。
想通这一点,颜禾晚便知晓今日姜止的这些举动是怎么回事了。
她应当是在自家母亲口中听到了战擎即将归来的消息,想千方百计溜出宫,但身为王妃,她又走不开,只能借由此次事由受到处罚,禁足芷新斋,方才有不见人的可能。
颜禾晚垂眸失笑。
她以为她站在空中,没想到姜止却是站在大气层。
这原文男女主,还都是痴情种,恋爱脑,绝配啊!
颜禾晚走神的功夫,魏韫玉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先是向姜止行了个礼,随后蔑视地扫了一眼地上的颜禾晚。
冷笑出声:“晚姨娘今日送到我院内的吃食怎的还掺了毒?如果不是我家中陪嫁了一双银筷子,现下我便已经毒发身亡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唯有颜禾晚和姜止脸色如常。
颜禾晚还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姜止,随后跪行上前,在距离姜止一米半处停下磕头。
“王妃明察,今日奴婢往王妃和几位姨娘院中都送了吃食,若是奴婢有心害人,为何要这样做,岂非蠢出天际。”
没等姜止开口,魏韫玉上前直接坐在了姜止身侧,冷声道:“你我早有隔阂,单独给我下毒,自然是情理之中。”
颜禾晚抬眼,平静地看着魏韫玉:“我与侧妃没有任何隔阂,在我心中,一直尊敬侧妃,更尊敬王妃,你们二位对我的一切言行举动,都是恩惠,我都该受着,况且先前是侧妃在我院中跪着,也是我向王爷求情免了侧妃的责罚,若说是下毒,也该是侧妃给我下毒,或者栽赃我才是。”
她说的有理有据,姜止不由得挑眉赞许。
魏韫玉漫不经心垂头玩着手帕:“你这意思,今日是我自己给自己下毒,跑来栽赃你。”
颜禾晚沉声:“我没有这个意思,膳房的人待会就到,等王妃细细盘问下来,自然水落石出。”
魏韫玉脸色骤变。
绞着手帕的手指也被勒的不过血。
她先前让人往膳房塞了几两银子,想要给颜禾晚的膳食中下绝育的猛药,膳房的人答应是答应了,但却一直推脱,今日说晚主子不吃膳房的吃食,明日说晚主子虚弱,一应吃食事事由陈御医把关,不敢下药。
膳房的人一来,这事要是被抖落出来,可就不止跪在安晚阁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