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他气若游丝地唤她一声,
甄意肩头一沉,脚发软,差点儿摔倒。
片刻前,他头一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甄意惊地扭头,他的头垂在她肩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言格!”甄意飞快转身抱住,可力气不够,他整个儿沉下去,把她压弯,“言格,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之前卡车撞来时,他为了救她,受的伤并不轻,却没告诉她......
罪魁祸首甄意坐在病床边忏悔,守着言格的那些人里,有个对甄意格外不善,他说,言格本来被车蹭了,伤得不轻,非要跑去旁听。
庭审后听说她要去自首,又去陪着。
好不容易折腾够了,天都黑了,人都到医院了。
担心有激动的公众因为新闻伤害甄意,叫人盯着,结果盯她的人说她开车往度假村去了,于是......
病床上的言格,脸色苍白如纸。昏睡着,眉目沉寂,没有一丝痛苦之色。他一直都是这样,连病痛中也是清静的。
甄意伏在床边,手指搭在他手心,轻轻画圈。他掌心纹路分明,爱情线没有分叉,一路到底,很长很长。
她描摹那条线,嘀咕:“明明那么在乎我,为什么要保持距离呢?”
言格清醒时,就觉手心痒痒的,像虫子在爬,又像羽毛在挠;目光落到身侧,看见甄意的脑袋,背对着他,趴着对他的手心吹气说话。
她真的是个话痨,心情不错时,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比如此刻,她就心情不错:
“......他们说不准,但我觉得很准啊。你手上的爱情线那么长,说明你是个长情的人,我的也是,比一比。”
言格感觉到,她把他的手抚平,小小的手挨住他的掌边,慢慢阖上,紧紧摁住,贴合。
她探头看:
“诶?你的比我的还长,怎么可能?哦,因为你的手比我大......唔,还是说这条线不代表爱情,而是代表小丁丁?哈哈。”
“......”
他病成这样,她居然心情很好。
她摁住他的手,拿手指一段一段丈量,他不明白。她停下来,自言自语:“笨,干嘛要量,又不是没看过有多长。”
有种未经考量的说法:男人手掌的长度与那里成正比。
“......”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说法她也信?
言格适时动了一下手指。
“你醒啦?”甄意吓一跳,像受惊的小熊。
他漠漠的:“没,回光返照。”
还有心情说反话,看来好了。
甄意立刻耷拉下头,坦诚错误:“对不起,害你为我冒险,我错了,请你原谅。”话说得像背书般诚恳,其实没点儿歉意,说到一半便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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