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天性安静,连笑容都淡雅细腻,像一丝捉不到的雾,
“第二天,第三天,很多天。
他又来了。还是戴着口罩一声不吭。我以为他有妄想症,每次都强调他没病。以为他听不到,专门学了手语。
每天听一次他的心跳,每次他都紧张得脸红。后来,他每次离开都留一个小礼物在我桌上,包装精致,有时是块巧克力,有时是朵小雏菊,还有小贝壳,鹦鹉羽毛......”
“我的天。”甄意听得热血沸腾,不敢想象,“是言栩?好浪漫!”
“嗯。”安瑶点头,“后来才知道,他在小时候见过我。但我不记得了。
三个月里他一句话没说;后来看到他的脸,我有些惊讶。
但甄意,那时我早忘了言格。的事发生后,我用很长的时间审视自己。对他的爱慕并没让我变得更好,反而让我变得偏执。这样的喜欢对我不好。
对言栩才是真正的爱。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和校友联系。我太爱言栩,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自以为是地说他是言格的替代品。才不是。他是我的真爱,爱到别人这样想他,我都会心疼。任何和过去有关的人出现,我都会排斥。
至于言格么,他中学时代都对我没印象。反而因为言栩才认识我。倒不尴尬。”
甄意看得出她的豁然,挺佩服。
可想想,平时看到言栩和安瑶,似乎没交流,便问:“和孤独症的人交往,是不是很辛苦?”
“不觉得。他很好,只是很容易紧张害羞,即使身边是亲人在,他也会非常拘谨窘迫;可只有我们时,就挺好。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偶尔说几句话,就很开心了。我能把自己照顾好,不需要他哄我。”
她的声音微凉低缓,平日话少,说起言栩,却停不下来,
“因为我知道,不是他不想哄,而是对他来说,这真的很困难。他在生病,没有安全感。平常人的接触,甚至只是言语的亲昵,他都做不到。向他表达感情和亲近,或是提及任何和建立稳定关系有关的话语,他都会害怕恐惧。
可,他接纳了我。我很肯定我是他的唯一,所以没有形式,也没关系。”
甄意感叹:“安瑶,你们两个真好。”
“爱情么,有很多种类,找到最适合自己最舒服的,就好了。”
这时,护士敲门:“安医生,院长找。”
“嗯。”
安瑶收了笑容,放下水杯,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报告,甄意瞥见题目里有“许茜”“死亡”“事故”“责任”的字样。
甄意警惕起来:“安瑶,你是要去......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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