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喝了。”祁承淮弯着的腰顿了顿才又直起来,淡淡的应了一声。
顾双仪不疑有他,又絮絮的道:“粳米粥上头一层浓浓的粥油可是好东西,你要多吃点,最养人了。”
祁承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习惯了听她说这些养生之道,起先并不觉得有多好,可是她一日复一日的迫他坚持,渐渐的他也发觉自己的精神状态的确比以往好了许多,这才渐渐将她的话听到心里去。
去往明珠广场的路上,顾双仪跟祁承淮打听祁家人的喜好,毕竟是第一次上门,见面礼总是要用心准备的,万一犯了忌讳,之前所有的好印象都有可能坍塌。
祁承淮屈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想了想后道:“大嫂怀了孕,什么都比不上送孩子东西来得能讨她和我哥的欢心,就买点婴儿用品好了。”
“至于我妈,倒是和你有些像。”祁承淮一面说一面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隐隐弯了弯。
顾双仪愣了愣,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说?”
祁承淮点了点头道:“她同你一样爱收集首饰,只是你喜欢发簪,她爱玉挂件。”
之后提到了他父亲,祁承淮却说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来,“十几年前**的时候,其实我爸差点就没了命。”
十几年前顾双仪和他都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对**的印象无非是众人哄抢板蓝根和食醋还有抗病毒口服液,以及电视新闻里滚动播放的报道,镜头所到之处都是戴着大口罩的人们。
等到再大些,再看到关于那场疫情的回顾,才发觉白色恐怖曾经笼罩在自己生活的上空,有很多的生命和抗病毒口服液一起在那场与病魔的抗争中销声匿迹。
等到后来他们读医,就更加明白**二字后面的恐怖与艰辛,所谓懂得越多就越畏惧,无论是对知识,又或是对疾病。
顾双仪没想到祁承淮与**有过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一时间有些错愕,“嗯?真的?”
祁承淮点了点头,娓娓道:“那时**突然爆发,来势汹汹,省医也是被打得措手不及,我爸和当时的急诊科张主任亲自披挂上阵,在医院守着,遇到发热的病人就吓个半死,每天都要上报很多的数据,直到4月3号晚上,弯弯,我一直都记得他那一天,他打电话回来说他病了,让我好好听我妈的话,照顾好爷爷和我哥,后来我才知道,那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举步维艰,鼻息间呼出的好像火烧一样的气体,他自己也中招了。他后来说,当时他坐在急诊门口的台子上测体温,体温计显示38.7℃,他拒绝了要扶他进病房的同事,独自走回临时居住的医院招待所,独自整理和处置好个人物品之后,又独自走到病房安排自己住院,第二天,他被转入ICU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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