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听着心里不是滋味,隐隐也能感觉到老四对孩子这样用心,大概跟当年自己把他送出去有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瞧着德妃神色不定,温馨就敏感的想起当年德妃把四爷送出去的事情,就怕德妃这脑回路又诡异的拐了弯,忙跟着说了一句,“奴才听我们爷说过一句,他种地的本事也是跟娘娘学的呢。”
德妃一愣,她怎么不知道?
她也没种过地啊。
就听着温馨笑眯眯的开口,“四爷没少看着娘娘在永和宫摆弄花草,他就跟奴才说种花跟种地也差不多,您说可不是跟您学的。”
德妃听着温馨这样讲,从遥远的记忆里提出这么一段,有段时间她的确是爱摆弄花草,自己亲自在院子里开土栽种,可她不是因为兴趣,而是因为那时候皇上正喜欢摆弄这个,她不过是投其所好。
又仔细想想时间,那时候正是孝懿过世没多久,她求了皇上认回了老四。
只是她小心谨慎惯了,老四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两母子生疏太久见面往往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时候她正学着种花,就索性带了他在院子里种花打发时间。
德妃没想到……
事情过去太多年了,她都不太记得,没想到老四还记得这样清楚。
孙姑姑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吃惊,温侧妃着实厉害,瞧瞧这不动声色的就勾起了娘娘对四爷的愧疚之情。
想想这些年娘娘跟四爷之间的事情,孙姑姑有时候也是无奈,明知道娘娘有时候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别扭久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现在温侧妃这样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说起以前的事情,德妃勾起了谈兴,笑着跟温馨说道:“老四小的时候,大概这么高。”德妃比划了一下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就爱板着脸,就连皇上都说他这性子不知道随了谁,这不爱说话的毛病也是让人头疼。”
温馨立刻就道:“娘娘说的是,四爷这性子不知道吃了多少亏。这些年四爷出京巡查,在六部行走,别人干不了的差事都扔给四爷,功劳没落到自己身上几分。偏四爷觉得是为百姓做事,为朝廷分忧,也不肯为自己争辩。”
德妃深有体会啊,看着温馨的神色又缓和了些,“平日子里你也多劝劝他。”
“奴才可不敢,主子爷做事素来公私分明,主子爷不说,外头的事情奴才一句话不敢过问。”温馨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
德妃闻言倒不生气,心里想着这倒是个明白的,她敢伸手外头的事情,这就逾矩了。
看着德妃的神色,温馨松口气,跟德妃对话真是要绷紧了皮,她说这话是让自己劝四爷,其实还不是探问自己敢不敢插手四爷外有的事情。
这心思真是拐了几个弯,但凡温馨稍稍松懈就怕是有麻烦。
她可不敢跟德妃说,四爷跟她在一块的时候就跟话唠似的,也不会跟德妃说,四爷并不排斥跟她说外头的事情。
要是德妃知道了,非得把自己这个狐狸精给抽筋扒皮不可。
德妃看着温馨,又想起郭张两位格格的事情,犹豫着自己要不跟她交代一句。
她把人送进府,其实也真是打了温侧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