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她才发现外头竟然飘起了雪花,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一上午都没出房门,却不知这雪是何时开始下的,此时的路面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雪。
她小心翼翼的踏着雪往灶房走去,哪料脚下一滑,整个人失了平衡,瞬时往后倒去,危急时刻,她一把抓住旁边的一棵树,然而那棵树不大,支撑不住,她最终还是倒坐在地面上。
那一瞬间,苏玉珊吓得冷汗直冒,浑忘了身上的疼痛,紧捂着腹部,生怕孩子出什么问题。
恰在此时,清和迎着风雪归来,进门便见苏玉珊正仰躺在地面上,似乎很痛苦。
他立即扔掉手中的猎物,疾步向她跑去,“玉姑娘!你怎么样?摔到哪儿了?”
他准备扶她起身,她只觉脊椎尾骨疼得厉害,根本不敢动弹,连忙朝他摆摆手,“先别动,容我缓一缓。”
眼看她起身都艰难,清和担心她伤得太重,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苏玉珊惊呼出声,“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他却不理会,抱着她径直往里屋走去,行至帐边,这才将她放下。
清和要去请大夫,外头还在下雪,苏玉珊不想麻烦他,“才刚我抓住了那棵树,有所缓冲,摔得不是很重,歇会子再看情况吧!”
“你都疼得直不起腰,怎么可能没事?”摔跤不能大意,可大可小,清和还是认为应该让大夫检查一番。
他坚持要去,苏玉珊拦不住,只能在家等着。
大夫来后,为其把脉,苏玉珊也怕孩子出事,忙问大夫,“怎么样?可有伤到孩子?”
大夫没应声,又让她侧过身去,道了声得罪,而后用指腹由轻到重,缓缓按压她的脊背,询问她是否疼痛。
其他的地儿都没什么大碍,唯独脊椎尾部,稍一按压就疼得厉害。
诊断过后,大夫只道胎儿暂时无碍,不过她得留心观察,若感觉腹部不适,定要及时告知。
当时她蹲坐在地,脊椎承受不住,有所损伤,大夫为她开了几幅膏药,嘱咐她卧床休养,尽量少走动。
送走大夫后,清和犯了难,她的伤在腰部,贴膏药必须掀起衣裳,他一个大男人,不便帮忙。
苏玉珊是想着不着急,等云芳回来再贴。清和却认为早贴早好,耽误不得。
思来想去,他去邻居家请来一位婶子,让人帮忙给她贴膏药。
在此期间,他一直在外候着,等那位婶子出来后,他才又进屋去,把她的手炉装满热水,而后递给她,让她放在被窝里,暖暖身子。
在他伸出手臂的一瞬间,苏玉珊瞄见他手腕有伤口,还在往外渗血,登时吓一跳,“你的手流血了!可是打猎的时候受的伤?”
“一点儿小伤,不碍事。”
“那也得包扎,不能让它一直流血。”他不当回事,苏玉珊遂请他帮忙把床尾的木盒子拿出来。
清和还以为是她的东西,便照做了。
接过盒子后,苏玉珊艰难的半坐起身,自盒中拿出一瓷瓶。
云芳说他时常会受伤,家里特地备了一瓶药粉,止血用的,苏玉珊顺手将瓷瓶塞子拔开,让他伸出手来,给他上药。
药粉敷在伤口上,灼热的刺痛感瞬时传来,清和眉头微皱,紧咬牙关不吭声。
屋里没有纱布,她便将自己的手帕叠起来,放在他手腕处,轻轻缠绕,小心翼翼的打着结,生怕弄疼了他。
目睹她那羽睫半垂,认真细心为他包扎的模样,清和不自觉的屏气凝神,仿佛呼吸稍重一些就会打搅到她。
做罢这些,她长舒一口气,唇角微弯,莞尔一笑,“这样应该就能止血了。”
察觉到她将要抬眸,清和立马移开视线,不与之对视。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清态度,也就没放在心上,淡笑道:“头一回包扎,包得不好,你别嫌弃。”
清和无谓笑笑,“无妨,能止血就成。你先躺着歇会儿,我去灶房把菜热一热。”
他把药瓶放进盒中,苏玉珊则拿起枕边的书本准备继续看。明明是晌午,但因着外头在飘雪,屋里头阴沉得厉害。
清和担心她这般看书伤眼,便自怀中掏出火镰,将桌边的蜡烛点燃。
苏玉珊无意中瞄了一眼,不由纳罕,“你这火镰上头还嵌着蜜蜡、珊瑚和绿松石,十分精致,堪称珍品,也是你拿猎物换的吗?”
摇了摇头,清和道:“这是我随身携带之物。”说话间,他将火镰递给她,“你若喜欢,就留着用吧!”
苏玉珊当即澄清道:“我不是想要,只是觉得奇怪。”清和身上怎会有如此贵重之物?
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火镰,惊讶的发现火镰的底部似乎还刻着几个字。
她看不大清楚,便让他将蜡烛挪过来,对着火镰底部仔细辨认了半晌,才勉强认出来,不由惊呼出声,
“宝韵斋?这是宝韵斋的东西!我知道这间铺子,就在京城的西街上。宝韵斋的东西大都只有一件,不会重样,深受达官贵人追捧,你可以去那儿问一问,或许……能查到你的身世!”
竹子说:第二回来咯!预告一下,明天应该会有转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