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临跟了过去,立在门口跟她说话,请她回家,她却不同意,再说她便不应声了。
隔着一道门,又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方便细说,郑临只能在这儿继续候着。
傍晚酉时,苏嘉凤自宫中归来,瞧见妹夫在这儿,忙让人备酒菜。
他猜出郑临是为玉蝉而来,然而玉蝉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愿回婆家。 苏嘉凤是个粗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他灵机一动,私下差人去将大哥请过来。
苏鸣凤来时,酒菜已备好,苏嘉凤亲自去请妹妹出来,她却说不饿,始终不愿出房门见郑临。
无奈之下,苏嘉凤只好让丫鬟给她端些饭菜送进屋里,他们几个则在堂屋的酒桌上说着话。
得知事情原委后,苏鸣凤默了片刻才道:“玉蝉心里有你,大家有目共睹,你心里没有玉蝉,我们也都明白,既然这桩婚事令你如此痛苦,那就别再坚持。你写封和离书,我将玉蝉领回家去,往后你也就不必再煎熬。”
苏嘉凤闻言,惊得双目圆睁,心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他请大哥来做和事佬的,大哥怎能劝人和离呢?
苏嘉凤正想提醒,苏鸣凤微眯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没明白大哥在打什么主意,但看大哥气定神闲,他也就没再多嘴。
郑临闻言,眉头紧锁,“我与玉蝉成亲两三载,如今已有夫妻之实,怎能和离?”
“那又如何?你不喜欢她,勉强与她在一起,岂不是很痛苦?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放手让她离开。
至于玉蝉今后的路,你不必担忧, 现如今和离者大有人在,女人并非一和离就没有出路。再者说,她的姐姐是庶福晋,我们兄弟二人也在官场,她还有再嫁的底气,离了你,或许她可以过得更好。”
苏鸣凤的这番言论着实出乎郑临的意料,郑临猝不及防,心下一紧,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下意识道了句,
“我没打算跟她和离。”
“既不和离,也不珍惜她,你这是要蹉跎她一辈子吗?”
此时的郑临满心自责,只觉对不住玉蝉,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次的事的确是我的错,是我糊涂,误会了玉蝉,伤了她的心,往后我会好好待她,不会再这般冷落她。”
苏嘉凤生怕大哥一提和离,郑临便答应了,未料郑临竟然不同意!
看来大哥已经料到了这一点,才会故意说和离吧?收到大哥暗示的眼神,苏嘉凤顺势劝道:
“大哥,妹夫已经在反省了,你就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苏鸣凤也不应腔,冷哼道:“我说了不算,得看玉蝉愿不愿跟他回去。”
说到底这是他夫妻二人的事,还得他们自个儿解决,然而玉蝉拴住了门,苏嘉凤劝不动她,苏鸣凤亲自过去劝说。
文人说话条理清晰,又温声软语,终是将玉蝉劝动,打开了房门。
郑临随即进得屋内,两兄弟则先暂避,没在此打搅。
屋内的玉蝉坐在帐边,扭过身背对着他,不发一言。
难得两人有相处的机会,郑临没再犹豫,决定把话说清楚,“那件事,是我误会了你,我不该没有查证就冤枉你,我向你道歉。”
回想过往种种,玉蝉虽觉委屈,却又深知自己没资格怨怪他。如今这样的局面,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你会怀疑我很正常,当初你并不同意这桩婚事,是我一厢情愿定要嫁给你,我太过主动,你自然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随便到为了圆房不惜给你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