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你可知你随口的一句话能有多伤人?倘若你去别人家做客,人家这般奚落你,你会怎么想?”
眼瞧着母亲动了怒,永璋心下惶恐,赶忙认错,
“儿臣知错了,往后儿臣定会谨言慎行,再也不笑话别人。额娘,您别生儿臣的气,好不好?
在玉珊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易的就这么揭过去,
“你得去跟勒珠尔道个歉,他肯接受你的道歉,我便不再追究。”
这次的事错在他,永璋愿意道歉,但有件事他还是想说一声,
“等下午放课后,儿臣就去跟他道歉,还请额娘不要将此事告知皇阿玛,儿臣不希望永瑛因为我而被皇阿玛训责。”
若是说了,依照弘历的性子,肯定是要罚他们的,但若不说,她又担心儿子会抱有侥幸心态,不当回事,往后仍会再犯。
就在苏玉珊为难之际,忽闻外头传来一声厉呵,
“有什么瞒着朕不敢说的?”
乍闻此声,永璋心惊肉跳,暗叹不妙!皇阿玛怎就偏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呢?
永璋回首望去,但见皇阿玛进来的同时,容瑜也跟了进来,看来皇阿玛和姐姐是一同乘船上岛的。
皇阿玛一进门便沉着一张脸,八成是因为姐姐已经把这件事告诉皇阿玛了吧?
思及此,永璋不敢撒谎,如实道出今日之事。
弘历听罢面色渐沉,扬声斥道:
“若非朕恰巧听到,你肯定不会老实交代。做错了事非但不知悔改,还想着如何瞒天过海!朕平日里教你的那些仁善道义,你抛诸脑后,浑给忘了!永璋,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亲的厉责使得永璋十分羞愧,眼泪瞬时涌出眼眶,顺着脸颊一颗颗往下落,
“儿臣知道错了,只是担心永瑛受罚,所以才想先瞒着。”
儿子的这句话,不由令弘历想起永璜和永琏。
犹记得去年永璜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次的事是永璜有错在先,怪不得永琏,是以弘历并未责罚永琏,而这次的事,永璋和永瑛皆有错,
“你以为瞒着便是为他好?你这是为虎作伥!真正的兄弟就该直接指出他的错误,放任他的行恶不管,往后他变本加厉,那便是害了他!”
儿子一直在哭,弘历见状越发恼火,“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掉什么眼泪?你还觉得自个儿委屈了?”
这孩子怕不是被他训傻了,浑不知该如何反应,苏玉珊提醒道:
“你皇阿玛说你都是为了你好,你若不是他的儿子,他才懒得管你,正因为他对你寄予厚望,所以才会严格要求。这次的事,你可知错?”
永璋羞愧难当,抽泣道:“儿臣知错,往后一定不会再嘲笑旁人。”
道歉不过动动嘴皮子,谁都会说,这样的结果,弘历并不满意,
“莫以为一句知错就能平息此事,既是做错了,就该受到惩戒!永瑛那边,朕自会训责,你们二人,除了给勒珠尔道歉之外,各抄写《千字文》十遍!两日之内写完,朕要查验!”
永璜才入学,十遍《千字文》对他而言的确有些难度,不过还算能接受。
苏玉珊暗叹弘历这次似乎比上回罚永璜时罚得轻一些,大约是将她的那番话记在了心上。
永璋理亏,不敢反驳,默默领罚告退。
为示惩戒,晌午用膳时,弘历没让永璋坐桌,只让人给他送饭过去。
容瑜亲自带着宫人给他送饭,往常永璋一见到姐姐便眉开眼笑,今日瞄见她的身影,他却努着嘴不吭声,继续闷头写字。
容瑜提醒他用膳,他却冷冷的道了句,“不饿!”
瞧弟弟那气鼓鼓的模样,容瑜轻拧他的耳朵,“怎的?你还跟我置气不成?”
永璋别过头去,不许她碰,搁笔起身,气呼呼地道:“你答应过我不告诉皇阿玛,为何又在背地里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