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点了点头,“可是老奴瞧着,皇上有些不大高兴。”
皇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太后的目的了。哲妃的事儿明明已经过去了,太后却还要重新把伤口挖出来,再洒一次盐!!”说着,皇后渐渐咬牙切齿。
姜还是老的辣啊,陈嬷嬷叹息一声,又道:“幸好赐死哲妃的是先帝爷,皇上纵然有所不快,也不会因此怪罪娘娘。”
皇后凄然一笑,“皇上表面不怪罪,可这些年,心里何尝原谅了本宫?!”
陈嬷嬷急忙安慰道:“咱们二阿哥也长大了,如今娘娘的娘家已经安排了在前朝提了立储之事,等到二阿哥的名字写在正大光明牌匾后,任凭她们再耍花招也是无用。”
皇后却有些愤愤不平,“永琏是皇上嫡亲的儿子啊,早就该立为太子了!可皇上登基都五年了,却是一拖再拖!”皇后胸口起伏得渐渐剧烈起来,“若永琏有半点不是之处也就罢了!可那孩子,又孝顺又懂事,读书也用功……”提到自己的儿子,皇后声音渐渐哽咽起来,“若不是皇上如此薄情,本宫也不愿求娘家动用前朝人脉!”
傍晚时辰,皇帝亲便直奔嘤鸣的长春仙馆而来。
嘤鸣忙叫人奉了一盏金银花凉茶给皇帝,这会子,她觉得皇帝需要消消闷火儿。
皇帝倒是喝个了干净,可惜闷火半点未消,对着嘤鸣便倾倒怨恨之言:“哲妃是她的族妹啊!!人都去了这么多年了,皇后竟还是如此防备算计着!”
嘤鸣轻声道:“皇后娘娘不见得是针对哲妃,怕多半是为了二阿哥吧?”
“永琏朕的嫡子!!”皇帝一巴掌狠狠拍在案几上,“谁还能越过他去?!永璜纵然居长,可资质平庸、性子也木讷安分,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嘤鸣想了想,便小心翼翼地道:“可二阿哥让皇上满意,不还是至今没有立储吗?”
皇帝一滞,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嘤鸣见状,急忙俯身请罪:“嫔妾一时失言,竟妄议国本!”
皇帝见状,忙微微一笑,抬手亲自将嘤鸣扶了起来:“朕不是生你的气。只是忽然想到,前朝刚刚有不少人跳出来,让朕立储呢!”说着,皇帝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一个个说什么江山正统需后继有人,哼!不就是想让朕立永琏吗?!朕还没死呢!!”
见皇帝竟然连“死”这样的字眼都说了出来,可见是动了真怒了,嘤鸣忙笑着说:“先帝爷不是开创了秘密立储制度吗?”——乾隆就是第一个名字写在正大光明牌匾后头的人。
皇帝道:“就算是秘密立储,可谁都知道,朕唯有永琏一个嫡子,若立只能立他!人人都猜得到,还算什么秘密!”——当初先帝爷把密旨封锁搁在正大光明牌匾后头,他也是心知肚明那写的是他的名字,可那时候,他已经成年有子,永琏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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