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一笑,“为难?还请贵太妃明示!”
裕贵太妃掩面道:“不管皇帝想从老身这里问些什么,老身只能跟皇帝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朕还什么都没问呢,贵太妃便说不知道,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皇帝面带微笑,可一双丹凤眸子却是寒湛湛幽冷!!
裕贵太妃含泪道:“我当初……只是先帝爷藩邸的侍妾,而太后,贵为嫡福晋,我又能知道什么?”
见裕贵太妃竟是老泪纵横,哽咽如许,着实凄惨可怜,皇帝也沉默了几分,“贵太妃是弘昼的生母,朕也不愿为难贵太妃。只是有些事情,朕是一定要详查的!”
裕贵太妃忙摇头,叹息着道:“查了又如何?皇帝是先帝中宫嫡出,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皇帝凝眸看了裕贵太妃一眼,“看样子,贵太妃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否则,贵太妃不会说“选择”二字。
裕贵太妃急忙再度摇头,矢口否认:“我什么都不知道!人知道太多,往往死得很快。而我……从来都是个惜命之人。”
“惜命吗?”皇帝长长一叹,幽幽道:“贵太妃什么都不肯对朕说,自然不会有人要您的性命。”
听了这话,裕贵太妃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的确什么都没说,可皇帝显然是更笃定那份猜测了。这不就是皇帝此来的目的吗?有些时候,不说,比说了,更能说明一切。
而她,既遵从了太后的警告,也给了皇帝一个模糊的答案。
两边都不得罪,才能活命不是吗?
只是当今的皇帝,真是越来越像先帝了,君威日重,应对起来,叫裕贵太妃疲惫得头疼。
弘昼恭送了皇帝出府门,便急忙奔赴裕贵太妃院中,此刻裕贵太妃坐在窗前的昼榻上,满脸唏嘘落寞之色,更大有几分惊魂甫定的模样。
“额娘,皇上为什么要单独探视您?”弘昼上前请了安,便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裕贵太妃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地道:“别问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福啊!”——反倒是知道太多的人,活得****战战兢兢,不得安宁。
“额娘……”弘昼一脸惶惑。
裕贵太妃唉声叹气,却不再言语。
这时候永壁肉团团跑了进来,奶声奶气唤了一声“玛嬷!”,一头扑在了裕贵太妃腿上,撒娇般蹭了蹭。
裕贵太妃看着白胖可人的孙儿,脸色才稍稍舒缓了几分。
……
储秀宫。
皇帝是天黑时分才回来的,他只道:“裕贵太妃什么都不敢说。”
嘤鸣暗暗咀嚼着皇帝的话,“不敢”说?这里头的含义可深了去了,明明知道,却不敢说,皇帝是这个意思吧?
其实她也没奢望裕贵太妃能揭发太后杀母夺子之事,一则无凭无据,二则裕贵太妃在太后威势下恭顺度日多年,岂敢得罪太后?!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嘤鸣微笑着安慰皇帝。
嘤鸣一边心想,苏培盛死的真是时候,若他不死,接下来的计划,倒是没法施展了呢。真真是得感谢太后自毁长城呢。活人不敢说真话,可死人却敢!
用过晚膳之后,嘤鸣客气而坚定地送走了皇帝。能够笑脸迎接皇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叫她如何还能对杀子仇人曲意迎欢呢?幸而她产后体虚,有现成的理由拒绝皇帝。
亲自送了皇帝出储秀宫门,夜色深深,冷彻骨髓。
此时,乍然闻得羽翼闪起一阵狂风,一只硕大的海东青落在了殿前的台阶上!!
“青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