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之后,嘤鸣便去药园世界调配药膏了,叫烟儿打了下手。将所需药材一一称重,磨成细粉,调和搅匀,最后装在几个小巧玲珑的珐琅彩小圆钵中。没了藏红花的生肌红脂膏颜色略淡了些,呈现浅浅的水红色,略有些稀的半膏状,涂抹在伤处,倒是很好吸收。
其余的几钵嘤鸣都搁在药舍里,一钵搁在马蹄袖中。留着时时涂抹。
因脖子上有不雅的齿痕和瘀痕,嘤鸣也不好意思出去溜达,五公主娜木绰克与六公主布耶楚克一块儿登门拜访的时候,嘤鸣也推说睡了,没见。
午后,嘤鸣迷糊了一觉,醒来才洗了脸,小文子便笑嘻嘻进来禀报:“娘娘,平郡王回京了!”
嘤鸣陡然困意全消,福彭回来了?意思就是说,长姐英容也回京了?
嘤鸣恨不得立刻叫人请长姐进宫,倒是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齿痕,只能郁闷地叹了口气,说:“过几日再说吧。长姐才刚舟车劳顿回来,总要休息几日。”
既不能出门,更不能见人,渣龙白天又要处理诸多政务。嘤鸣闲来无聊,也只能钻药园世界研究一下美容护肤品了,兰石医经中便有好几个现成的美容方子,嘤鸣照方子调配既可,只不过调和进乳霜中。
无数次实验之后,倒是捣鼓出个品相不错的擦脸面膏来。雪白的颜色,细腻的质感,淡淡的药香与玫瑰香,嗯,特像后世的雪花膏……额,o(╯□╰)o
一连在海晏堂窝了七八日,脖子上瘀痕已经全消,咬痕已经看不大出来了,擦些珍珠粉便能遮掩住。
按捺了这么多日,总算能见到英容了!
也她们姊妹心有灵犀,英容也递了牌子进来,不过不光是她的牌子,还有她儿媳妇赫舍里氏。
“额!都有儿媳妇了?!”嘤鸣眼球都要瞪出来了。
哦也对,庆明都快二十岁了,也的确该有媳妇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她走后,渣龙给指婚的。
“对了,平郡王府立了世子了吗?”嘤鸣急忙问了一句。
小文子道:“四年前,皇上下旨立了平郡王三阿哥为世子,而后才将武备院卿岳丹嫡次女赫舍里氏赐婚给世子为嫡福晋。”
嘤鸣露出了笑容,渣龙还蛮够意思的。武备院卿是正三品,官位还算可以,更要紧的是赫舍里氏也是满洲八大姓之一,虽然如今已经大不及圣祖朝,但百年门第总还摆在那儿。
七年不见,英容也老了许多,眼角眉梢爬满了皱纹,英容原本就比她大了足足十岁,四十二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自称“老身”了。
四十多岁的英容,穿着打扮也不想从前似的喜欢鲜亮的颜色了,紫棠色福禄寿三多纹的妆缎旗服,外罩着一件群青色云锦夹棉坎肩,腕挂着菩提子佛珠,身上还有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可见她平日里不知念了多少佛。
只有寂寞的女人才会把大把的时间放在佛菩萨身上。
嘤鸣暗自唏嘘的时候,英容已经带着年轻的儿媳妇赫舍里氏一同屈膝弯身下来。嘤鸣见状,忙起身快步上去将蹲下一半的身子的英容搀扶了起来,喉间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哽咽:“长姐——”
英容冲她笑着,笑着笑着,眼里便湿润了,“娘娘瞧着还跟从前一样年轻。”
嘤鸣咬了咬嘴唇,可长姐却老了那么多,她那双细嫩如玉的双手与英容干枯苍老的手交叠在一起,竟恍如母女一般!!远离京师多年,盛京的苦寒,只怕更加催人老吧?她葬身大火,英宛难产而死,接连打击之下,最难捱的,想必就是长姐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