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骨垂头叹了口气,说:“主子,除非亮出您的身份,否则明顺斋掌柜只怕拦不了太久!”
“哦?”嘤鸣露出了几分看好戏表情,“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嚣张。”——在宫里,许久都没看到这种好戏了……果然还是宫外热闹。
明顺斋掌柜道还够意思几分,连忙低声道:“天字第一号房里,正是知府大人府上的石夫人,还望夫人莫要……“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孟佳氏就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她!什么‘石夫人’?!不过就是侍妾!她也当得‘夫人’二字?!我表姐伊尔根觉罗氏才是知府衙门的夫人!!一个包衣贱婢,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争雅间?!”
打人不打嘴,揭人不揭短。孟佳氏这话,无疑是既揭了梅骨的短,又打了梅骨的嘴。包衣旗又怎么了?包衣旗跟你有仇啊?!孟佳氏的行为,完全可以用“欺人太甚”四字形容。所以,即使是好脾性的梅骨也被窜起了火气,脸蛋都涨红了。
梅骨已经不打算再忍了,上前推开房门,便怒道:“孟佳夫人好大的派头!!”
孟佳氏见梅骨被自己骂了出来,面上露出讥笑之色:“这么快就出来了?本夫人还以为有人要做缩头乌龟呢!”孟佳氏嗤嗤笑了,“既出来,就给本夫人赶紧滚!本夫人今日心情可不怎么好!!”
梅骨正色道:“里面有贵人还在用膳,孟佳夫人哪儿来就请回哪儿去!”
孟佳氏露出惊讶之色,惊讶中带着鄙夷,“哟呵!几天没见,石姨娘的脾气倒是见涨了!”孟佳氏讥笑着道:“什么‘贵人’?!这么大的谱儿!本夫人倒要瞧瞧是个什么玩意儿!”说着,她便作势要冲进雅间。
梅骨焉能容孟佳氏冲撞了里头的嘤鸣和永瑶,上去便展臂拦住,怒目唬瞪:“你最好自己动动脑子!里头的人,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梅骨的话,已经算是一种暗示了——没有得到嘤鸣准允,梅骨自然不敢道明嘤鸣身份。但如今谁都知道帝后来了天津府,而她曾经是皇后身边大宫女,只要动了动脑子,便不难得出猜测了。
可那孟佳氏若是个有脑子的,便不会寄人篱下还在别人家里指手画脚、耀武扬威了!何况孟佳氏正在气头上,只当梅骨是色厉内荏地吓唬她,便直接扯着嗓子嚷嚷道:“在天津府,还没有本夫人得罪不起的人!!”
说着,便狠狠一用力,愣是将梅骨推到在了天字第一号房门外的过道上。
孟佳氏一边大步入内,一边尖着嗓子嚷叫:“整日跟狐媚子混在一起的,只怕也是个狐媚子吧?!!”
孟佳氏语毕,便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正在施施然饮茶的嘤鸣。今日外出,嘤鸣虽然换了寻常满族妇人打扮,但一身的衣料俱是金宝地芙蓉妆缎,掺了金线与孔雀绒羽织就的妆缎,可谓是寸缎寸金,其珍贵程度,一眼就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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