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年八月,质郡王夫妇回抵京师。
质郡王福晋昭绘拥着从承恩公府接回来的绵爱、佳玉一双儿女,双眸湿润。
佳玉尚小,不谙世事,只用一双水润迷茫的眸子看着自己的额娘。而绵爱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少了哥哥,便扯着昭绘的衣袖,稚嫩生生问:“额娘,哥哥呢?”
昭绘不禁泪流双颊,泣不成声。
永瑢不禁握紧了手中皇父所赐的天子龙剑,他俊秀的面庞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怒之色:“就算要将整个京城翻过来,我也要查出‘那个人’!!”
昭绘擦干眼泪,道:“爷,你先别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在完全一点头绪也没有,尤氏背后是安长远,安长远却不知所踪,更何况是安长远背后的“那个人”了。
永瑢哼了一声,道:“不是老十,就是老五!”——永瑢想起,永琳被御前侍卫押解回宫的那日,他半路截住,一时冲动,打了永琳一顿,可永琳只抱头痛哭,说不是自己。他看着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弟弟,心中也难免有些松动。永琳与他无冤无仇,唯一和他有仇的兄弟,就只有老五了!
永瑢阴着脸道:“我要去趟荣王府!”
昭绘叹了口气,他的丈夫,表面温润,骨子里却还是没改掉冲动的脾性啊,便劝阻道:“荣王府被圈禁,爷如何进去?”
永瑢扬了扬手中的天子龙剑,道:“我有这个,汗阿玛还许我便宜行事之权!去荣王府审问老五,自然也是‘便宜行事’!”
昭绘知自己夫君的性情,便没有再阻拦,而是道:“那我陪爷一块去。”
永瑢皱眉道:“老五那家伙对你……”
昭绘掀了掀眉毛:“爷这是不信我吗?”
永瑢急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总之,他就是不乐意让自己的妻子和老五碰面。
昭绘道:“爷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她哪里放心让冲动的丈夫一个人跑去荣王府生事?万一一时激愤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样,即使爷手握天子龙剑,也难逃罪责。
第二日的午后,一辆朱轮车停在了荣王府的府门外。
看守侍卫自然急忙上去阻拦:“六爷,没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荣亲王。”
永瑢啐了一口:“鬼才来探视他!爷是来问话的!!”
侍卫道:“您想做什么跟奴才们无关,只不过,您若是想进去,除非有圣旨。”
永瑢哼了一声,亮出了那把天子龙剑:“本王奉旨查案,有便宜行事之权!现在本王怀疑是荣王幕后指使,现在要进去搜查!你这狗才难道也敢阻拦?!”
那侍卫也是从御前调拨出来,负责看守荣王府的,自然认得皇上的龙剑,此物非同小可,等闲钦差尚不得赐予,此物一出,形同圣驾御临,侍卫们岂敢阻拦,当即跪了一片,恭恭敬敬请质郡王随意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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