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笑着道:“我也直觉,只不过,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
昭绘抬头望了她一眼:“姑母,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嘤鸣笑着道:“不急,现在范围已经锁定了荣王府。荣王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且看看他如何应对吧。”
昭绘能想到的事情,荣王未必想不到。
这时候,小文子躬身进来,打千道:“主子娘娘,皇上和六爷出宫了。还叫人传旨带十爷前去质郡王府。”
嘤鸣点了点头,看样子,弘历是想亲自确认一下,也叫永琳亲眼却核实一下。安长远是在永琳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人,永琳最熟悉,旁人或许有可能认错,但永琳决计不会。
昭绘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昭绘告退了。”
嘤鸣点头,叫小文子送昭绘出海晏堂。
弘历是傍晚十分才回宫的,直接就奔海晏堂过来了。
他手里还拿了一份奏折,对嘤鸣道:“这是老五的陈情表。”
嘤鸣接过来瞅了一眼,荣王的字素来写得不错,但这封奏折上的字迹却退步了不少,松垮垮的没有筋骨,想到荣王的风湿腿疾,嘤鸣便了然了。又是冬天了,他的腿疾又发作了,自然写不出太好的字。
奏折的内容倒是言辞肯肯,荣王陈诉自己冤屈,说自己“圈禁之身,病笃之躯,残损之志,焉能兴风作雨?”,还说有人“离间骨肉,居心叵测”,希望能亲自见到皇父陈述己冤。
嘤鸣笑道:“荣王文采见涨,这封奏书应该是酝酿已久了吧?”——从挖出安长远尸体的那日起,他应该已经开始苦苦思索对策了。安长远的尸体埋在他后院,这点除了他本人之外,也就只有他福晋能做到了!
弘历冷脸道:“朕不会听信他一面之词!”
嘤鸣笑着道:“但也不妨给他个申辩的机会。”
弘历点头,冷脸上暗藏愠怒,语调有些冷沉:“那是自然!他好歹是朕的儿子,就算要赐死,朕会给他个忏悔的机会!”
以现在呈现出的证据来看,弘历自然不相信荣王。荣王没有在陈情表中指出是自己福晋所为,一则是他无凭无据,二则五福晋这几年,尽心尽力陪伴侍奉,完全是一个贞顺有加的贤妻,弘历也不会相信。
“那你明天去吗?”嘤鸣问。
弘历将那陈情表撩在一旁炕几上,冷冷道:“明日下了早朝便去!朕倒是要看看这个孽子如何狡辩!!哼!”
嘤鸣灿然笑道:“那好,倒时候我也一起去!”——这样的场面,她怎么缺席呢?!
弘历一愕,急忙道:“你还怀着身孕呢!”
嘤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便道:“已经满三个月了,没什么大碍。何况……”她微微一顿,继续道:“这事儿事关琚儿和小永瑶,我怎能不去?!”
弘历凤眸中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翌日早朝后,已经辰时过半了。
嘤鸣挺着个初显怀的肚子,跟着弘历一起乘坐马车,轻车简从,便去了荣王府,一块叫去的还有质郡王永瑢、十贝勒永琳二人,他们俩也是当事人。
可是——他们都来晚了,弘历也无法听儿子“狡辩”了。
就在正房的横梁上,垂下洁白的白绫,荣王的遗体已经被府中奴才取了下来,就静静躺在地上。而五福晋就晕倒在墙边,左手的手腕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刀痕,另一只手上还拿着锋利的小刀,鲜血蜿蜒满地……
这样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嘤鸣也没想到竟会看到如斯场景!!
荣王竟然悬梁自尽了?!五福晋居然也割腕自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