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好好练功吧。”
师兄弟俩夜话到半夜,这才是散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霍岩就要离开,苏莨和他一起离开,送他到归雁城上官道再回来。
临走之前,霍岩去霍老先生门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告辞离开。
李临和苏莞带着孩子将他们送到了村口石桥,让人送上了他们准备的行李,一个可以放在马上的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些草药和药品,另外还有一些盘缠,有银票还有碎银子,甚至连铜板都有一些。
最后还有一个包裹,装了两套换洗的衣裳和今日早上吩咐厨房早早起来做的干粮和糕点,另外还有一个羊皮水囊。
苏莞道:“此去一路平安,切记,不管是什么时候,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李临道:“我已经去了书信,说你这个时候过去,等到了无尽城,便有人来接你,虽然你一身好本事,但是无尽山的土匪凶狠,有人同行更安全一些。”
崽崽不知道发生什么,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然后呀呀了两声,看着马匹眼睛发亮。
霍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还有些不高兴,他的脑袋也不是谁都能摸的。
霍岩笑了笑:“阿识,我走了啊。”
言罢,他又笑了笑,然后退了两步,拱手一拜:“二位保重。”
二人回礼:“保重。”
而后霍岩便与苏莨一同翻身上马,骑马离开,夫妻俩抱着还在站在桥头,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远,看着人影消失不见。
三月的春风徐徐,似携着春日的花香。
石桥下水面的流水缓缓,经过一个冬日光秃秃的地面长出青草,树木枝头吐出新叶,开出各色的花,不知不觉,四季已经是又一个轮回了。
石桥的风有些大,她觉得有点凉,李临抱过孩子,伸手揽了揽她:“我们回去吧。”
苏莞点点头,与他一同往回走去,待进了花园,正好是见霍老先生在水榭那里坐着发呆,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了。
二人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霍老先生抬眼:“他走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霍岩了。
李临道:“刚走。”
霍老先生叹气:“后来的那些日子,我心中就有些后悔,不该是让他背负上这些,我当初的壮志,原本也只是我一人的事情的。”
这原本是他的事情,不该是让别人去背负的。
若不是因为他,这些事情都与霍岩没有什么关系的。
“不过也已经晚了,他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甚至为此一直努力着,后来又多了一个阿莨,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李临道:“霍老也不必是这样想,他有为了你的原因,但是同样的,也有为了天下的,他大概也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也愿意为此做出努力。”
“只不过是霍老让他看清这一些,知道路该怎么走罢了。”
“就是。”苏莞笑道,“就好比霍老当年,那个天下如何,不也和您没有关系吗?您出身氏族,是大氏族公子,又领了将军之职,一辈子风光无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是您也是这样做了,您能这样做,为何他就不能了?”
霍老先生笑了笑:“也是,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人都走了,说什么都是虚的,不想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