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自然是知道的:“我自然是知晓的,可是......”
“阿莞嫁了我,时时为我着想,生怕我与舅家生分,故此便是石慧琴如此冒犯她,也没有计较,如此也就罢了,石慧琴病成这样,也不好计较,万一有个好歹,那便成了我们的错,日后舅母岂不是要记恨我们。”
“如此,我已经觉得对不起她,她真心对待我的亲戚,而我的亲戚却如此心思歹毒仇视她咒骂她,实在是不应该。”
“到了如今了,石慧琴要死了,还想欺辱她,舅母还要她忍气吞声将脸递上去给她石慧琴打,这是什么道理?”
“我都不曾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石慧琴又是什么人?舅母你又是什么人?能让我的阿莞去受如此屈辱?”
李临说了很长一段,心里也隐忍着火气。
他将苏莞娶回来,是希望她能一直开心的,他也尽自己所能给予她最好的,他都不曾委屈过她,偏偏在石慧琴这里梗了一口气难消。
如此也就罢了,石慧琴执迷不悟,像是一条疯狗,他们不好与将死之人计较,可如今临了要死了,还想欺辱阿莞。
她们算是什么东西?!
周氏脸色更白了一些,她也心知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在为难苏莞,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石慧琴是她女儿啊!
她只是希望她能走得安稳一些,将心中的那口气散了,来生好好做人。
“舅母可知阿莞是什么人?”
周氏想了想,不明白李临问的是什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倒是一旁候着的小桑站出来道:“我家夫人乃是晋宁公府的千金贵女,外祖家乃是镇国公府,更是陛下御笔册封的温孝郡主,乃是当朝二品郡主,享有郡主的封诰,便是在帝城,除了那几位年长的诰命夫人,谁人见了我家郡主都是要行礼的。”
郡主也是分一二三等,若是亲王嫡出的郡主,为一等郡主,若是亲王妾室所出,为二等郡主,如锦郡主为郡王之女,是二等郡主,郡王侍妾所出之女为三等。
苏莞御封的是二等郡主,与如锦郡主相同,要说这东赵唯一的一等郡主,便是以前绥王府的和煦,和煦身为侧妃之女,又是皇帝头一个孙辈,虽然是个姑娘,但是皇帝也十分在意,故此封的是一等郡主。
小桑继续道:“石夫人,我家郡主良善,有些话便是憋在心里也不会说,但是奴婢却要为我家郡主叫屈。”
“我家郡主自未出阁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以前有晋宁公府镇国公府护着,在帝城的贵女之中,也是屈居一等,旁人也只有讨好的份儿。”
“如今郡主嫁了人了,对石家也素来和善,从未端过什么架子,有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少了石家。”
“再往下说,二姑娘,也便是现在的纪夫人,这桩亲事还是我家郡主相助才得成,不管是纪云蒲在澜州城的事情,还是后来纪家置办家业,都是得了我家郡主相助的。”
“说起来郡主对石家也算是有大恩了,可是如今石夫人如此要求我家郡主,实则是称得上是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