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领命,然后各自安排去了。
夫妻两回了居住的寝室,屋子将夜风挡在了外面,倒是回暖了许多,苏莞去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盏水喝了,然后又倒了一盏给他。
“水家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李临喝了一口,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听说是闯进了贼人,杀了人。”
苏莞的手一抖:“谁?那水家姑娘呢?”
李临顿了一下,有些沉默。
苏莞见他这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先前他虽然说这水姑娘是活不成了,只是这一夜都不曾过去,便出了事。
有一股凉意从头凉到脚,震得她脑子嗡嗡的,有些懵。
“那水家姑娘是出了事是不是?”
他嗯了一声,见是她脸色有点苍白,只得道:“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在她踏上了这条路,便注定她不能活着走出东赵。”
家国天下,怎么是一人生死能相比的。
“阿莞,你......”
苏莞垂了垂眼帘:“你不必劝我什么,道理我都是知道,她有今日,要怪也只能怪水家蠢,怪她不该结这门亲事,东赵亦有氏族不在少数,天下的贵公子也多的是,偏偏......”
偏偏她走这条最不该的,要嫁去西魏王家。
“我只是觉得,今日我还看到花车,那样的红,又是那样年轻如同花儿一样的姑娘,本应该欢欢喜喜地出嫁,转头却如此......”
一条鲜活明媚的性命就这样没了,实在是令人有些唏嘘。
这一夜,苏莞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了。
到了次日,城门依旧未开,驻军这边派了一支队伍去剿匪,苏莞和李临又去了茶楼,在大堂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听着茶楼里的人议论此事。
“官府真的出兵剿匪了?”
“自然是真的,今日早上军队都出城去了,浩浩荡荡了,少不得有一千人。”
“可是那无尽匪,哪里是那么容易剿灭的,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对于这无尽山的劫匪,不单单是百姓,就连驻军都是非常苦恼的,这出兵倒是容易,只是这无尽匪实在是难以剿灭,要是真的有了危难,这些人就一头扎进无尽山之中,那浩浩深林无穷无尽,实在是很难找。
等到了剿匪的官兵走了,这些人又重新聚在一起。
更或者说有许多吃不上饭的流民会汇聚在这里,又成了新的一茬无尽匪。
这杀都杀不完,实在是令人头疼。
“听说是水家给了钱银,让驻军去剿匪,水家的姑娘要嫁到魏都王家去,剿了这一次,这些人也能消停一段时间。”
“唉,听说昨天晚上水家那边的送亲队伍便出了事。”
“我便住在附近,昨夜还有官兵来检查了。”
“听说是有贼人闯了进去,杀了人。”
“什么?杀了人?”
“那新妇呢?”
“也不知道,据说水家现在的院子大门关得紧紧的。”
两人坐在那里听了一个时辰了,茶水都喝饱了,竟然没有人提到新娘子出事的事情,看来要么就是没有出事,要么就是水家的人将事情瞒了下来,换一个新娘子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