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小白极目眺望，只能看到深沉的夜色下，波澜涌动，寒风凛冽。

他愤而转身离开。

不帮就不帮！

一定还有办法的！

……

“他已经走了。”西延淡声道，“这下你满意了。”

夜陌负手而立，似乎在看着远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自然知道发生的一切，包括小白的到来与离开。

“我说过，这本就是她的命数，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夜陌道。

西延侧眸，往这边看了一眼。

“你就这么笃定，她一定能行？别忘了她的伤是谁造成的。上一个和那人交手的，是你。而你的下场又如何？”

被困这里，一待就是万年。

夜陌眉梢微挑，对这话倒是并不介意。

“祂也没好到哪儿去，不是吗？为了一道神灵根，都要如此费尽周折。”

西延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了。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祂抢的，是你后人的灵根！”

虽然西延一直对于小白成了夜曦玥的契约魔兽一事颇为介意，但他明白这是夜曦玥和小白互相的选择，所以从未强迫小白断绝和她的这层关系。

如今夜曦玥重伤，连他都看不过去了，谁知夜陌居然如此无动于衷？

以她之前所展现出来的天赋，绝对是夜族重新崛起的希望。

现在她沦为废人，西延实在是想不通，夜陌是怎么做到袖手旁观的？

然而不管西延怎么说，夜陌的态度都始终不变，也未曾再给出任何回应。

西延也干脆转身离开，身形迅速消失在虚空。

这片苍茫天地间，又只剩下了夜陌一人孑然而立。

他站在那，静默许久，才低声喃喃。

“……就因为我太清楚她是我夜族的后人，才要如此啊……”

低低的声音消逝在风中，无人聆听。

……

小白刚一回到神风崖，察觉到动静的小金和乌金神鹭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小金满含期待地问道。

小白抿抿唇，摇了摇头。

他匆忙来去，神色匆匆，满身疲惫。

可这都比不上被拒绝对他造成的冲击更大。

他年纪小，心思纯挚，喜怒都表现在脸上。

所以小金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个法子是行不通的了。

他有些茫然。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之前见小白那兴冲冲的模样，他还以为一定能成，谁知道——

小白这会儿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只摇了摇头。

“我先去看看主人。”

说着，他脚尖一动，便飞到了二楼，再次来到了窗台外。

未等他出声，就有人从里面打开了窗户。

帝释天垂眸看他。

小白朝着里面张望，隐约看到夜曦玥仍然静静躺在床上，还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帝释天问道：“回来了？怎么样？”

小白嘴巴一扁。

“祂们不愿意帮忙，直接把我赶回来了！”

帝释天眼睫微动，却并无意外之色，似乎早已经对此有所预料。

小白越说越气。

“还说什么，是生是死，全在主人自己，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