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玥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层淡淡阴影。

肤如凝脂，容色清艳。

在这寂静的夜中，她闭着眼睛，便敛去了那一抹锋锐狡黠，多了几分恬静。

大抵是因为这一天的确是累得很了，又或者是因为他在身边，夜曦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呼吸变得清浅绵长。

帝释天的视线从她脸上细细扫过，眼底满是温柔与缱绻。

只是这样安静地守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用说，什么事也无需做，便已经觉得心里满满当当。

他没有去到旁边的小榻上休息，而是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半靠在床沿，一腿曲起，一手搭在她的被角，一手搭在膝盖。

清贵无双的眉眼之间，透出淡淡慵懒。

片刻，他想起了什么，声音极低地喃喃：

“...九灵塔...”

低沉的嗓音散落在夜风之中，低不可闻。

......

牧凌之回到自己的住处，刚刚推门而入，就看到房间内正坐着一个人。

正是玄海。

听到动静，玄海长老抬眸看了过来。

牧凌之一愣：

“玄海？你怎么来了？”

玄海长老轻哼一声：“我为何来，你不知道？“

他锐利的目光飞快地从牧凌之身上扫过，确定他似是没什么异样，松了半口气：

“没事儿？”

“嗯，一切如常。”

牧凌之点点头。

玄海长老剩下的半口气也吐了出来。

“那就行，那就行。我早说，你就是想太多了，那些人就算是再疯狂，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啊！”

牧凌之在他旁边坐下，听了这话，却是不置可否。

“小心些总是好的。”

这世上的疯子，可是不少。

“院长如今还没有出关，九灵塔就是你我二人负责。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但这几天时间特殊，不得不谨慎。”

玄海长老知道他一向如此，何况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也不再逗留，起身准备离开。

“明天就是决赛了，上场的还是司寒和曦儿丫头。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还得打起精神应付明天的事儿呢。”

一边说着，玄海长老一边打着呵欠朝着外面走去。

牧凌之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玄海，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宋一涵...有些不对劲？“

玄海长老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看来。

“不对劲？你说哪方面？”

牧凌之坐在椅子里，眉头微皱，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似在沉思。

“他的实力，比预想的还要厉害得多。那已经超过了他本身所展现出的境界。“

玄海长老哈哈一笑：

“你说这个？这事儿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啊。你看曦儿丫头，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宋一涵的黑马之名早已传开，会有这样的战力，仔细想想，似乎也在预料之中。

牧凌之的眉头，却并未舒展开来。

他摇摇头，道：

“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