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年夏天的事儿了,胡晓琴找了一个地界偏僻的摊子,要了两扎大杯的散装啤酒,一百个羊肉串,十个外腰,几十串鸡翅鸡心和鸡胗,又要了盐水毛豆和花生,摆了满满一桌。
“胡姐,是不是还有别人?”薛自清看着这一桌子东西,感觉两人吃不完,一定还有别人。
“没别人,就咱俩!使劲吃姐姐请客!”胡晓琴笑眯眯的看着薛自清。
“这也太多了吧,咱俩吃不完!胡姐,到底遇见什么好事了?这么大排场!”薛自清有些好奇,心情也舒畅了一些。
“先吃着,来,为了今天的好心情,咱俩干一杯!”胡晓琴举起扎啤,两人碰了一下,胡晓琴酒量可以,大热天的,一气儿凉扎啤灌下去,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薛自清酒量不行,没喝几口脸就红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薛自清把平时闷在心里的一些想法、怨气和自己理想的生活,通通的倒了出来。
胡晓琴没有打断他,由着他一个人在那里念念叨叨,一边说一边喝,说到伤心处,薛自清竟然哭了起来。
胡晓琴站起身来,走到薛自清旁边坐下,掏出一个手绢,给薛自清擦干了眼泪,然后两手扳着他的双肩,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小薛,我理解你,你的才气有目共睹,你不应该属于这里,你应该到更广阔的地方去,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
一通话说下来,薛自清哭得更厉害了,他一把搂住胡晓琴,他觉得胡晓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甚至超越了他的父母。
当晚,丁建荣值夜班,同屋的另一个同事刚刚结婚搬走了,胡晓琴把喝的半醉的薛自清悄悄带回了宿舍,第二天早上,丁建荣比平时回来的早,开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正往外走的薛自清。
从那天开始,胡晓琴和薛自清俨然以情侣自居,胡晓琴借调到下面车站驻勤后,两人每天电话联系,电话粥常常煲到半夜,用丁建荣夸张的口气形容,光是每次告别,两个人就要用三种以上的语言,拜拜!撒由那拉!撒浪嗨!
贺如兰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面,再回想起丁建荣一边翻白眼儿一边神灵活现的模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神经病!天还没亮,你笑什么?做梦捡钱包了?”罗凤娟被贺如兰的傻笑吵醒了。
“哎!小罗!你说什么叫爱情?胡晓琴和那个男的是爱情吗?”贺如兰喃喃自语。
“狗屁的爱情!那叫不自重!说不定还得安上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你等着看吧,我听说了,只要没领证,这种都要通报批评,还要罚钱呢!”
“胡姐早就够结婚的年龄了,赶紧登记就行了,干嘛要偷偷摸摸啊?”贺如兰有点不解。
“所以才说不自重啊!她是够年纪登记了,谁知道那个男的愿不愿意娶她呢?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事了,要是他俩成不了,以后她再想找对象就难了!”罗凤娟思想比贺如兰还要封建。
贺如兰没有吭声,她以后可不想要这样的爱情。
一周以后,胡晓琴和薛自清双双被通报批评,扣罚奖金半年,还在单位公开做了检讨,一时间人们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