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不得了了,我有亲戚就在尤府做工,听说里头如今是一坨乱麻。”
“怎么了,快,说说看。”
“你们可不知道,那程夫人是怀了身孕嫁进去的。”
“不会吧。”众人惊呼。
“怎么不会,稳婆都已经在府中养着了。”
“怪不得如此急切地嫁进去,再晚些,可就更不好看了。”
“就是就是。”
“如此说来,那尤大人和程夫人之前就……”
说话的人一捂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程夫人是在侯府出嫁的么?”
“笑话,若是在侯府出嫁,非被人笑掉大牙不可,是在丞相府。”
“他们都已经被笑掉大牙了,还在乎这。”有人嗤之以鼻。
“也是。”
“不过,丞相府怎么就同意了这个事?”
“丞相府当然不同意,听说已经断绝联系了。”
“如此说来,那以后不能再叫程夫人,得叫萧家老小姐,或者尤夫人了。”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地笑着。
“可不是嘛,就是不知道两个尤夫人如何区分。”
“以前嘛,不好说,尤大人一心在那位身上,这等事根本不用她提,如今可是不一样了,现在进了府,尤夫人在府中操持多年,自然比那位更有威望,听说尤府里称那位为尤二夫人。”
“尤二夫人?她居然肯?”
“有什么肯不肯的,外头的人都这么叫。她又管不着,至于跟前的人,谁又作死乱说话。”
“也对,如今有了身孕,也无暇顾及这些,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换过来。”
“我看不会,一个称呼而已,习惯了谁没事换来换去,也就是折腾府中的丫鬟下人,而且,尤大夫人可不是吃素的。否则也不至于去云刹寺那般闹了”
“对,就是,除非尤府中只有一位夫人。”
……
关于尤府的热闹,程雨滢越看越觉得不对。
突然,她眼眸一凝:
萧氏都这样了,几乎名声扫地,被踩在地上体无完肤,和丞相府亦是闹僵了,但是,身为萧氏的女儿,程月璃居然像被人遗忘一般,半点都没有波及到。
就连丞相府都被人时不时地拉出来说上几句,但是关于程月璃,为什么一句都没有。
程雨滢心头一动,拿了纸笔,理顺着人物关系和事态发展。
突然发现,侯府中,所有人的结局都不好,除了程月璃。
二房被天子亲贬,程晖被赐死,她被迫嫁给毕家出逃,程谦的死是自己一手促成,如今萧氏声名狼藉。
好像只有程月璃,没有半点损伤。
成婚时,太子和太子妃一同去,新晋卫家为她操持接待来宾……
这些种种,都提示着程月璃的不同之处。
程雨滢敏锐地感受到,月璃可能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平凡。
能让太子和太子妃亲自上门的,能平庸到哪里去。
若一定要找一点不好,那就是嫁了个短命的丈夫。
但是,在长安时,两人便情投意合,说起来也是得偿所愿,除了嫁的人疾病缠身,好像一路顺遂。
起码,比起她们来说,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是她忽略了什么吗?
程雨滢在心中想。
若说程月璃也不好,除了丈夫命不久矣,那就是身份还是个商人。
“好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