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从怀中拿出来。
那城卫长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队伍,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马车前,“帘子打开。”
里头的青崖撩起帘子,马车里光线不好,看不清面容,城卫见是几个女子,还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婆婆,也没有再细看。
摸了摸怀里的银子,“走吧走吧。”
“是,谢过大人。”
马车入城门口的时候,风把帘子吹起来,月璃撇见城门上两个雕刻的大字:宁城。
恍惚一瞬间,竟然有些心悸的感觉。
后背一阵一阵的凉风,再一看,已经过去了。
“夫人,感觉如何,可是很疼了?”
青崖为她倒了一杯茶,低声询问着。
月璃摇摇头,“无事,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话才落,肚子里传来一阵剧痛,月璃忍住就要惊呼而出的声音。眉头皱在一处,一双杏仁一般的眼睛里蓄着些水花,以往明丽的脸上此刻看上去苍白一片。
卢婆婆看月璃的样子,就知道她这会正疼着,问道,“夫人可还受得住?”
“嗯。”
月璃好一会才应了一声,听回答,已经是很勉强。
等这一阵疼痛过去,马车已经入了城,林山过来三言两语转述了兵卫长的话,月璃垂眸沉吟半晌,继而望向车帘外。
一进城,不知道是因为下雨还是傍晚的原因,街上的人并不多,没有拿伞的人们走路匆匆忙忙,茶棚里有人十分闲逸地喝着茶。
街上的铺子都没有关门,不时有伙计在里头忙活着。
宁城没有江南的繁盛,也没有长安的大气,有些像水乡温和的小家碧玉。
人们看起来都不紧不慢的,仿佛进入了慢生活,一眼看过去,一派宁静致远,却半点都不突兀,无比和谐。
长街上铺着青石板,撑着油纸伞的书生和姑娘,在期间踱着步。
月璃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不知道那一股如影随形的不安感,究竟从何而来。
唤来林山,“你去问问老百姓,为何城中只进不能出。”
她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林山依言而去,问了好些个人,和城卫说的九八不离十,回来如实相报。
月璃点点头,却没有说话,那种不安的感觉没有丝毫减弱。
是哪里不对呢?她一时想不出来,眉头皱着,又像痛苦,又像纠结。
“夫人,今儿不住客栈了吧?”
“嗯,住萧家别苑。”
“是。”
月璃出发前,将路线告知林山后,便安排了几处住所。
其中就有宁城。
当时考虑到宫中的追杀,用程家和孟家都太显眼了,用萧家最好,买卖和对外声明,都是萧家,而且也真正是由萧家出面办的。
对外,京城丞相府虽然倒台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家一脉还是有许多旁支存在的。
这些人,有头有脸的不会去沾,怕引火上身,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毕竟当初萧丞相的罪名可是谋逆,一个不好被发现,再被有心人参一本,那罪名可小不到哪里去。
上面的怕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不会和萧家有瓜葛,下面的一般人对萧家依然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