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最后一句话是对阿梅说的,阿梅没等覃初雪开口便“呸”了一声,“你撒谎,我明明听见你问的是刘公公是我什么人,你骗谁呢,之前在。。。”
“住嘴,像什么话?宫规都学哪去了?”覃初雪喝住了阿梅。
阿梅闭嘴了,脸上犹有不平。
“绿荷,你素日和谁交好,我让阿梅去把人唤来照顾你,小翠忙不过来。”
其实,要依覃初雪的意思是干脆把这绿荷送走,她委实看不上这种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就自视甚高的蠢人,只是一想到外头还有几双眼睛盯着她,她只得委屈自己忍了下来。
绿荷见阿梅都挨训了,也不敢再多事,老老实实地报出红菱的名字,覃初雪打发阿梅去跑一趟,顺带把两人的亵衣取来。
阿梅走后,覃初雪坐到曾荣身边,替曾荣捏了捏被子,把手伸进她后背摸了摸,这才挪到炕桌处,对绿荷说道:“绣作坊不是内宫,大家都是凭手艺吃饭,安安稳稳做几年,到了年头自会放你们出去过正常人日子,何苦把内宅妇人那套争斗搬过来?还是说,你不想留在绣作坊,想去内宫那边?”
“回覃姑姑,绿荷不敢,绿荷在进宫之前就听闻过阿荣妹妹的名气,对她很是仰慕,所以才想和她结交,可阿梅总是从中作梗,我这才心生嫉恨,是绿荷的错,绿荷记住了,一定会改。”绿荷见对方一下就看穿她,忙诚惶诚恐地认了个错,并找了个半真半假的由头。
“你既知错,病好后罚你把宫规背熟了,还有,那三个月的洗马桶也补上,一日不能少。”
绿荷老老实实地应了下来,没办法,这个覃初雪看着比柳春苗还威严,且一点情面不讲,她可不敢再作妖。
不对,若说真一点情面不讲,这番话她大可当着阿梅的面说出来,可她偏偏把阿梅打发走了,还开恩让她也找个人来照顾她,这位覃姑姑分明是个面冷心善之人嘛。
还有,她刚才问她是否不想留在绣作坊想去内宫,是不是说她可以帮她换个工种,可以推举她去内宫?
她可以信她吗?
要不要求求她呢?
不成,她刚否认了此事,这会再提,岂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
覃初雪见绿荷双目微闪,不定又在琢磨什么呢,她可没有兴趣和这样的人合作,于是,她起身离开了。
路过堂屋时,见小翠正在灶膛前打盹,便命她打盆热水去帮曾荣擦洗下身子,左右阿梅也该回来了。
话说到一半时,门帘一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进来了,没等覃初雪张口,对方把帽子和围巾一摘,露出了一张不算太年轻的面庞来。
“你怎么来了?”覃初雪问。
“回姑姑,是主子让奴婢来的,主子听闻刘总管往你这派了大夫,打发奴婢来问问。”
“不是我,是两个绣作坊的绣娘。”说到这,覃初雪想起隔壁屋子还有一个清醒的绿荷躺着呢,于是,她把来人领到她住的屋子。
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覃初雪把来人送走了,回到曾荣这边时,见绿荷也闭上了眼睛,她什么也没说,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