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老家最远,又是南边来的,连语言都不一样,更别说习俗了。
曾荣上一世六岁离家,这一世在家也只过了三个月,哪里还记得老家过年有些什么习俗?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挨饿和没完没了的家务活。
好在徐家过年仍是遵照老家的传统,曾荣回忆了一下,挑一些能说的说了。
说着说着,屋子里渐渐传来了轻微的鼾声,紧接着,曾荣也吹了灯,闭上了嘴巴和眼睛。
翌日,大年初一,一早,曾荣跟着众人去柳春苗那拜了个年,回来后去了餐厅,初一吃素,豆腐和豆芽,饭后,曾荣甩开众人再次来到覃初雪家。
这一次门上没有挂锁头,拍了一会门环,见没人出来,曾荣自己推开了门,屋子的门也开着,曾荣在门外叫了一句,刚要掀门帘,只见柳春苗出来了。
“柳姑姑,您也来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柳春苗一边说一边推着曾荣往外走。
“能不能稍等一会,我去见见覃姑姑,我还没给覃姑姑拜年呢。”曾荣说道。
“这?”柳春苗看着曾荣,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去吧,左右也躲不过去。”
这话就有些稀奇了,曾荣想要问问缘由,只见柳春苗摆摆手,“我先走了,还得去各处走走呢,晚饭后你来我那边,我有话跟你说。”
望着柳春苗的背影,曾荣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貌似她做错什么事情连累到覃初雪了。
会是什么呢?
是之前绣的那些成双成对的荷包和鞋面,还是那件凤穿牡丹的常服?
“阿荣,你怎么不进来?”小翠见曾荣没进屋,掀了门帘出来,眼睛明显是哭过,证实了曾荣的猜测。
“小翠姐,我是不是害了姑姑?”曾荣低声问。
“不是你,跟你无关。”小翠揉了揉眼睛,进屋了。
曾荣跟了进去,还好,屋子里没有药味。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屋子里没有药味并非是覃初雪没有生病,而是因为今日是大年初一,不宜请医问药,且一般的大夫也不出诊。
“姑姑又怎么啦?”曾荣坐了过去,不用摸也知道覃初雪肯定发热了,因为她的前额处正压着一条湿巾降温呢。
“没事,今儿初一,你不去别处好好玩玩,倒跑我这寻晦气来了。”这话覃初雪说的很慢,颇有点吃力。
“家里有没有橘子皮或柚子皮,干的鲜的都成。”曾荣问小翠。
小翠摇摇头,“是给姑姑治病用?”
见曾荣点头,她转身就往外走,刚到门口又立住了,“还要什么,我看看能不能一并找来?”
“陈皮也行,不过那是一种药材,多半不好找。”
看来,以后还是托小豆子帮着预备点这种小药材,有备无患总好比临时求人。
谁知小翠出了院子又转身回来,“姑姑的膝盖又不行了,你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啊?”曾荣一听,刚要去掀覃初雪的被子,小翠拦住了她,“和上次一样,昨晚用凉水毛巾敷过,可家里没有药酒了。”
曾荣一听直想骂人,究竟是什么冤什么仇啊,连年也不让人好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