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这里的人有几个是一心专注于学问,能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谁不是巴望着十年苦读,一朝闻名于天下,否则也不会有那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所以呀,真正能涤荡心灵洗尽铅华的还得说是寺庙的方外之人,我等俗世之人是难。”曾荣回道。
“读书人本就该以天下为己任,出仕救世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这和寺庙僧人的避世行径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为何要相提并论?”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曾荣和朱恒回头一看,原来是朱悟。
朱悟也是听闻父皇来了,忙不迭地赶来相见,碰巧先遇上了朱恒,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出言维护。
“是你?你是,你是那个宫女?”朱悟认出了曾荣。
说实在的,在后面看着这小身影,他真以为是朱恒身边的某个太监,尽管他不认同小太监的话,但这小太监能说出这番话来应该是读了不少书的,至少他身边是没有这种人。
“下官拜见三殿下。”曾荣松开了轮椅,向朱悟行了个屈膝礼。
习惯使然,她忘了身上穿的是太监服,因而,朱悟见她身穿太监服却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屈膝礼,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下朱恒不高兴了,他本就嫌朱悟打扰了他们的相处,这会见朱悟嘲笑曾荣,更是不喜,故此,他丢了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
朱悟接收到兄长的示意,忙摆了摆手,“二哥,三弟不是冲你,是这个小太监。对了,小太监,你不是父皇身边的女史官么,怎么又到二哥身边了?”
话说到这,朱悟突然把曾荣对上了号,原来曾荣就是太后寿诞那日陪在朱恒身边的那个小宫女,也是母妃让他留意的小宫女。
可惜,那天被她逃脱了。
再后来见面,就是这小姑娘替父皇夹鱼刺,原本以为父皇会嘉奖她,哪知却罚了她跪两个时辰,那会他还以为母亲太过风声鹤唳,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值当她花心思?
如今看来,倒是他小看这个宫女了。
短短的几个月成了父皇身边的女史官不说,居然还成了二哥的新宠,为了把她带在身边竟然换上了太监服,幸好他碰上了,否则,差点就被他们瞒了过去。
曾荣见朱悟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探究,忙躬身回道:“回三殿下,下官是奉皇命照看二殿下一二的。”
“三弟是来见父皇的吧?父皇在那边。”朱恒指了指左前方。
朱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摇摇头,“父皇可以回去见,二哥难得来国子监一次,三弟陪二哥转转吧。”
曾荣听对方如此说,只得退后几步,把轮椅让给了朱悟,朱悟上前推起了轮椅,一面往前走一面倾身向前,一一向朱恒介绍起国子监的建筑风格和布局以及历史渊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