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殿下,下官是皇上身边的曾史官,这会下值了,和两位小公公出来抓蝉蛹,听到这边有动静,遂来瞧瞧。”曾荣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灯笼举高了些,照着自己的脸。
朱悟这才认出她来了,“你说你在做什么?”
“回三殿下,抓蝉蛹。”曾荣提着手里的布袋示意了下,没等对方问,又告诉他这些蝉蛹是可以吃的。
“不是虫子吗,还能吃?”朱悟显然没有听说过。
事实上,蝉他也没正经见过,只听过它的叫声,也从书里读到过,甚至还画过,好像也是模仿别人画的,他对这些虫子什么的向来是十分嫌恶的。
不过这会见曾荣一个女孩子居然跟着两个太监在抓什么蝉蛹,朱悟倒是有几分好奇,想看看这蝉蛹是何样,究竟是蝉蛹比较特别还是眼前这个女子比较个色。
说实在的,这两年没少听母妃念叨此人,尤其是曾荣到父皇身边后,母妃更是后悔那年他没抓住机会,如今白白便宜了二哥。
不过朱悟并不认为曾荣会真心喜欢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材,且还是一个不能人道之废材,也就这丫头傻被皇祖母和父皇糊弄了。
还有,有一事至今母妃也说没看懂,那就是父皇仍把曾荣留在身边,为此甚至不惜和皇祖母别扭上。
这次的南苑之行就是个例子,皇祖母仍是把二哥带走了,这丫头也仍被父皇带进西苑,据说这次西苑之行一共就带了两名女史官,其中就有她一个。
无独有偶,旧年曾荣也跟着父皇来了西苑,整个药典局就来了她一个。
故朱悟相信,若非女史官这活曾荣一个人忙不过来,想必父皇又是单点她一个了。
故此,朱悟早就想会会曾荣,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这会见曾荣身边只有两个小太监,倒是方便了他。
曾荣见对方走过来要看这蝉蛹,忙把袋子给了一个小太监,她可不想和朱悟靠太近了。
朱悟凑近布袋先?了一眼,没看清,遂命小太监把布袋放地上,他要过太监手里的灯笼蹲了下去。
曾荣之前也没好好看清这蝉蛹,她只是帮忙拎布袋,他们抓到了就往布袋里一放,故这会她也想趁机看一眼,哪知她还没靠近布袋,只见朱悟忽然“嗷”的一声把灯笼扔了,起身跑开了几步弯腰呕吐起来。
他身边的侍卫见了忙奔了过去,其中一人走到布袋前拎起布袋看了一眼,曾荣见对方面色不善,忙道:“这可不怪我们,是三殿下自己要看的。还有,我们好容易抓了半天才抓到这点,你可别弄跑了。”
“大胆,三殿下若是受惊,你能担待得起?”对方瞥了眼曾荣,训道。
这下曾荣不吱声了,确实担待不起。
朱悟听到这边动静,摆了摆手,“不赖她,是吾自己要看的。”
“对不住了,三殿下,是下官不知深浅。”曾荣也认了个错。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曾荣也不跟朱悟纠缠,叫上两个小太监拎起布袋就走。
“等等。”朱悟叫住了她。
曾荣立住了。
“父皇在吗?”
“应该在吧?我们出来时在批奏折。”曾荣回道。
朱悟盯着曾荣看了一会,挥了挥手,往别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