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你。”郑姣的眼泪再次滚了出来。
当初若非她想要一个孩子,曾荣也就不必劳心费力地替她谋划了这场复宠,她们两个也就不会成为后宫这些女人们的公敌。
至少,她不会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再遭遇一场撕心裂肺的得而复失之痛。
“你千万别这么说,咱俩不定谁害了谁,兴许你是受我连累的。”曾荣安慰道。
这也是实话,若非自己得罪了人,若非朱恒挡了某些人的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值得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花心思来对付她?
正因为不好从她身上下手,不得已转到了郑姣这,因此,说曾荣连累了郑姣不冤。
“好了,事实如何尚没有定论,你们两个也别急着往自己身上揽了,郑才人你好生歇着养养身子,你放心,这个公道本宫会替你找回来。”王桐上前几步,走到炕前说道。
“有劳皇后娘娘了,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郑姣哽咽着说道。
王桐客套了几句,命田贵妃留下来照看下郑姣,其他人都带了出去。
出了门,王桐吩咐身边的太监去请两位院使,又命小全子带着东西跟她回坤宁宫,曾荣等人自然也得跟着。
约摸一刻钟后,曾荣和木槿等人跪在了坤宁宫的大殿上,先是木槿回忆了一遍昨日所有的事情,重点是晚膳后到滑胎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可否有外人进来。
据木槿说,昨日除了曾荣到访,还有田贵妃和尚食局的人来过,田贵妃是每日例行过来问好,尚食局的人是来送药膳的。
掌事姑姑和小宫女补充了几句,其中掌事姑姑着重提到曾荣进来后和郑姣的一番对话,以及曾荣给郑姣针灸一事。
轮到曾荣时,曾荣先复述了自己做果干的初衷和昨日送果干的经过,还有凌晨时分木槿找上门,重点是事发后自己做出的决断。
“你一个内廷局的女官,什么时候学会针灸了?”王桐问曾荣。
“回皇后娘娘,下官在药典局时经常见曾太医替皇上针灸,下官彼时觉得好玩也神奇,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从宫里退役出去,兴许还能用上一二,既能帮助别人也能谋生。”曾荣说起了自己学针灸的初衷。
曾荣这么一说,王桐也想起了自己兄长曾因看到曾荣和曾太医不避嫌地站在一起而训斥了她,敢情这丫头说学针灸是真的?
针灸,出宫,谋生,说的可真好听,这宫里最需要针灸的不就是那位二皇子么?
难怪皇上越来越看重这两人了,夏日里还特地带曾荣去南苑见朱恒,美名其曰是去探视太后,多半是送曾荣去给朱恒针灸吧?
难怪皇上越来越看重这儿子了。
不对啊,宫里这么多御医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的顽疾,曾荣一个初学的半吊子就敢真上手去给朱恒针灸?
朱恒不懂事被爱蒙蔽了双眼还能理解,可皇上也这么糊涂由着这两人胡闹?
王桐越想越不对劲,一方面是不相信曾荣的医术,另一方面也不信曾荣的胆量,针灸可不是小事,扎错穴位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