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刚要张嘴,只见朱恒说道:“三弟也说了,第一次移民是秦,第二次是五胡乱华,这两次距今均有上千年,这些中原人早就和当地的南蛮人融为一体,不论是语言、文化、生活、建筑等各方面只怕也难以找到往日痕迹。”
“二哥这话不对,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体系,叫客家系,这个体系的汉人大多是两宋时期过去的,他们聚集在赣江、汀江、梅江形成的三江平原上,大多还保留了他们的语言和习俗,形成他们独特的客家体系。”朱悯说道。
他喜欢研究各地的地方志和史籍,因此,他说的这段内容朱恒和朱悟都不太清楚,就连朱旭也觉新奇。
他们只知有中原人南渡这一说,也知如今的南人不少是中原人后裔,却不知有客家体系一说,更不知这客家体系居然还保留了他们的语言和生活习俗。
“不对啊,朝堂也有不少南边的官员,朕只知他们的籍贯和来历,确实有南渡后的中原人,却不曾听闻过什么客家体系,你又是从何得知的?”朱旭问朱悯。
得知朱悯是从史籍上看到的,朱旭再次赞赏地看向这个儿子。
接下来的谈话,基本是围绕五胡乱华展开的,这段历史虽有些沉重,可因为不涉及到自身,只谈历史,故朱恒三个还是比较放松的,三个人皆发表了不少自己的观点。
这顿饭一直到酉正才结束,吃了近一个时辰,期间还把菜重新热了一遍,最后,酒足饭饱,尽兴而散。
这顿饭,曾荣感觉收获最大的应该是朱悯,朱旭对这个儿子的印象大为改观,父子两人不但有许多共同话题,就连观点也几乎一样。
朱悟应该是三兄弟里最失落的,因为他原本是三人中,确切地说,是所有子女中最受宠的那一位,不但经常和父皇共进膳食,也经常和父皇促膝而谈,曾经,父皇是最以他为傲的,可这顿晚宴,他几乎成了陪衬。
朱恒依旧是不惊也不喜的那个,原本他就没有什么期待,也就无所谓失落,不过有一点他很开心,父皇认可了曾荣,居然准许曾荣和他们一起坐下来共进晚膳,单就这一点而言,他倒是有些感激父皇。
因着从乾宁宫出来天已黑透了,朱恒坚持要送曾荣回内三所,路上,两人说起朱悯来。
不过相对于朱悯,曾荣对朱悯得母妃德妃更有兴趣,联想到德妃是在皇贵妃生下朱悟三年后后宫里唯一产子的嫔妃,且在朱悯之后,后宫又有几年时间没有子嗣诞生,曾荣早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只不过有皇贵妃受宠在前,又有王皇后受尊在后,她一直隐藏不露。
这种人若是心术不正,会更可怕也更危险,不定什么时候瞅准时机就出来咬一口,这一口往往就会致命。
好在上一世这位德妃貌似也不显山露水,至少曾荣没有听闻过她的任何消息,但有一点曾荣很肯定,凭她和皇贵妃的交情,应该混得风生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