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大殿上一片哗然,这个消息太意外了,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甚至直接问旁边人,是否自己听错了。
不独王柏之流,就连徐扶善对这个消息也是很震惊,嘴巴半张着,脑袋嗡嗡响,眼睛看着皇上,又似乎没看进去,耳边充斥的是旁人向他求证的耳语。
朱旭很满意地看着台下众人百态,愉悦地弯起了唇角,
拂袖离开了。
皇上一走,大殿上质疑的声音这才放开了,此起彼伏的,越来越多的人把徐扶善围住了,问他是否知情。
“诸位,诸位,本相和你们大家一样,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本相比你们还震惊。”徐扶善拱手对众人说道。
“哦,是吗?不过本侯倒是很佩服徐相的眼力,随随便便从乡下带一个姑娘进京,三年不到,这姑娘就成了皇嫡长子的王妃,这等眼力,本侯着实没有。”王柏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他就猜到,徐家把曾荣送进宫绝非偶然,更非无所图,说不定这曾荣的出身也是徐家编排出来的,人是他们徐家早就安排在乡下请人特地栽培的。
他就说嘛,那丫头的嘴皮子和眼界眼力哪像是真正从农村出来的,他侯府又不是没有穷人,穷人连饭都吃不饱,还能有工夫去念书练字?
若非那丫头写的一手好字也进不来内侍监,进不了内侍监也靠近不了皇上,而练就一手好书法,不说十年八年,三年五年总是要的,他才不信这丫头家里有这个实力供养她。
王柏一说,在场也有人跟着质疑起徐扶善的用心。
的确,在场的这些众人谁家没有几门穷亲戚,对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家庭来说怎么可能有这实力送一个女孩子去念书识字?
因此,这曾荣的来历的确存疑。
“诸位,诸位,这位曾姑娘委实来自农村,方才这位新晋探花郎也说了,他是曾姑娘的启蒙之师,诸位有何疑问尽管可以问他。”徐扶善见自己被追问得紧了,只得把仍在发蒙的欧阳思推出来。
原本他也对曾荣的学问存疑,可方才欧阳思自己主动提及他乃曾荣的启蒙先生,徐扶善信了这话,故此,他觉得欧阳思比他更有说服力。
欧阳思早在进京之初就发现了曾荣的可疑之处,后来在储华宫又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尽管他不清楚期间奥秘,但他知晓,这早晚会是曾荣的一个雷点,弄不好会以此来攻击她。
故此,他才在堂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承认自己是曾荣的启蒙先生,有他出面担着,想必掀不起什么波澜来。
哪知一个时辰不到,事情果真从这来了,因此,深吸一口气之后,欧阳思镇定地向众人解释他和曾荣的师徒渊源。
他说曾荣聪敏好学,经常去书院给她二哥送饭,他遇到过数次曾荣站在教室外流连忘返,于是,他送了她两本启蒙书籍,正式为她启蒙。
不过欧阳思也承认,彼时曾荣条件有限,大多是用树枝在地上比划来练习写字和画画的。
关于采药那段欧阳思没有说,他怕因此翻出他出自医学世家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