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蒋灵珊连忙后退一步，与其他妃嫔一样，纷纷让开一条路，并齐齐向秦子月施礼，只是心中颇为尴尬，她并非故意来找茬。

谁知这个当口，门内原本站在那儿的德阳反倒转身就走，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秦子月般，看得众女都傻眼了，这位商夫人未免太骄傲！

诸女都是后来的秀女，京都官家的女子出嫁的出嫁，出事的出事，留下的没有几人，也就蒋灵珊和袁悠仪认得德阳，其他女子虽也是官家的，但大多是从其他地界儿过来的，便是听过德阳的名声，也没见过她的人。

此时见德阳如此傲然，皆以为皇上会生气，正暗中闷笑，以为德阳要对皇上不敬，定会受罚，却不曾想，秦子月见她转身就走，非旦没有动怒，反而无奈的叹了口气，甚至连诸女这般冒犯都没有牵怒，反倒心平气和的说了句：“平身。”

蒋灵珊微垂着眼帘，见秦子月走到她面前，才柔声细语的道：“她们初来乍道，臣妾便带着她们四处逛逛，不经意就走到了这儿，是臣妾之失，还望陛下恕罪。”

说着，蒋灵珊深施一礼，面色端庄平静，行止动人。

秦子月心中本是不悦的，这些都是他明面上的女人，跑到这儿来看德阳，不是皇后领着，但此时看到自己皇后那风平浪静的模样，他竟不忍责罚。

蒋灵珊对他的感情他心中明白，她此时压抑着自己，面色平静的请罪，又怎知她心中不是痛楚难挨？

他看向已经空空如也的院落，以前尚且没有如此深刻的体会，这几日德阳对他的绝情与冷漠，令他尝尽了苦楚，连带着看蒋灵珊也带上几分宽容。

“你还带着身子，行动不便，下次这样的事让其他人做便是，如此辛苦小心动了胎气。”秦子月温和的开口，言语间透着关怀，令众女再次吃惊，她们本以为如今那位商夫人受宠，皇上定会冷漠皇后，却没想到皇上对皇后依然如往昔般敬重。

“是！臣妾知道了。”蒋灵珊连忙回答。

秦子月看了眼空荡荡的院落，忍住钻心的疼，又轻声道：“她不喜吵闹，下次莫再到这附近打扰她。”

这句话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蒋灵珊眉目不动的应下，心中却狠狠的痛了下。

“先回去吧，待她心情好些，朕再带她去见你。”秦子月便是看不出她的神情，也能猜到她的心境，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蒋灵珊微怔，随即倏地抬眸，难以置信的瞪着秦子月，这话的意思，是要德阳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她的心一下子静下来，她突然明白，皇上就是再宠德阳，也没有打算越过她去，她永远都是他的皇后！

“是！”这一次，她冲他深深一福，这才带着众妃嫔离去。

众妃噤若寒蝉，皇上亲自给皇后娘娘作脸，还有哪个妃嫔敢冒犯这位看着软弱可欺的皇后？

这么宠爱的女人，待皇上收服之后，都要到皇后娘娘面前敬茶，看来皇上最宠的还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