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人又羞又恼，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她被当众打脸，就算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凭着肿胀难忍的程度，也知道自己这下是丢脸丢大发了，她见平南长公主和皇后都来了，索性趁机闹开，自己没脸，也得让这个莫明其妙冒出来的商夫人没脸。

于是，她肿胀着嘴巴，含糊不清的边哭边嚷：“分明是你的丫头无礼取闹冲撞我在先，我不过是教训她两句，你就跑来大闹，就算你如今独宠后宫，也不能如此作贱我们后宫妃嫔，皇后娘娘才是正经主子，她都不曾这样对待我们，你算老几？无名无份的待在后宫，不过仗着皇上宠信就兴得不知几斤几两，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跑到这里来撒野打砸，皇上就是再宠你，也容不得你越过皇后去，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德阳冷笑，凤眸中波光盈盈，不屑的看着姚美人猪头一样的脸颊，淡淡的开口道：“继续打，什么时候满口的牙齿掉光了什么时候停！”

那麽麽听了，立刻挽起袖口左右开弓，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在小小的院落里荡开，听得众人心惊胆战，连看德阳的目光也沾染了惊疑不定，她是什么人，怎么敢如此嚣张，当着皇后的面就公然虐打妃嫔，分明没把皇后看在眼里！

皇后蒋灵珊气得脸色铁青，她上前两步，怒喝道：“住手！”

然而那麽麽仿佛没有听见般，依然打得不亦乐乎，姚美人那张脸已经肿胀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平日如樱瓣般的小嘴儿也肿得如香肠般，嘴角不断的流出血水，接着一颗白嫩嫩的东西随着一蓬鲜血崩出，那麽麽立刻喊道：“一颗！”

此时的姚美人已然昏了过去，任谁头不停的被撞击摇摆都不可能保持清醒。

皇后怒火攻心，她没想到自己在后宫中发号失令也有失灵的时候！

她霍然转身，直直瞪着德阳，眼中似有火光炙烤：“德……商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她毕竟是后宫的嫔妃、皇上的女人！”

德阳面无表情的斜睨蒋灵珊，微白的唇瓣紧抿，一言不发。

蒋灵珊微顿，眼底的厉色就在她淡若死水的眼神下缓缓褪去，不知为何，看着那平淡的眼神，蒋灵珊心中升出无限惶恐，脚底的寒意再次陡然窜上脑后，连身子都麻木了半边。

她陡然明白过来，她不如德阳，因为她的气势不如她，她的凌厉不如她，连她的手段与狠戾亦不如她。

所以她无法胜过德阳，她在德阳面前露怯，德阳不言不动，仅一个眼神就将她震慑！

见蒋灵珊眼中露出怯意，德阳才淡淡开口：“皇后娘娘说得是，姚美人是皇上的女人，她行任何事有宫规管着，有您看着，她行差踏错，您要管束。可我不是皇上的女人，所以我不必受您的管束。我的丫头得罪了姚美人，若是姚美人派人说与我听，我自会管教丫头，无需劳烦她亲自动手，她敢动手，就是挑衅、就是让我没脸，您堂堂皇后不管，我就得自己过来寻场子，有什么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