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德阳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她缓缓睁开眼帘,微微叹了口气,明明就是前几年发生的,为何于她仿佛已过半生?
是不是最近这些时日过得太轻松?
或许是吧,在夏侯永离身边的日子,她一直都很惬意,那些苦难的繁杂记忆,似乎快被遗忘了。
正想着,夏侯永离走了进来。
“冷不冷?怎地又躺在外边儿?”夏侯永离见她在躺椅上发呆,连忙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不是很凉,这才放心。
“无妨,在屋子里闷了一个冬天,都闷坏了。”德阳浅笑着回答,但语气中带着一抹萧索。
“怎么了?”夏侯永离敏锐的发觉。
德阳苦笑:“还能怎样?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心情总是无端的低落,还容易想起以前的旧事。”
夏侯永离微微蹙眉,想了想才道:“茵茵,都说了不要有压力,一切有我呢!”
德阳侧着脑袋看着蓝天,似乎有些出神,半晌才问道:“咱们还是回那个质子府么?”
夏侯永离笑道:“这次秦子月倒是给我们准备了住处,不过你若是想回去也是可以的,毕竟那里有咱们精心设计的琉璃屋,还有水池花榭,如果丢了倒是可惜。”
德阳叹了口气,凤眸中波光潋滟,倒像是感慨颇多:“虽说是质子府,毕竟是我嫁进来的地方,云檀,我总觉得那里才像个家。”
“那咱们就回去住!”夏侯永离立刻回答。
德阳苦笑:“这次回去,你已是云潜国正经的太子,身份尊贵,怎可再去住质子府?就是你同意,想必秦子月也不会同意的。”
夏侯永离无所谓的挥挥袖子:“那有什么?我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德阳摇头,不理会他的疯癫想法,只道:“这次回去定是危机重重,我们既不是质子身份,便要带着族中的人去才稳妥,尤其是蛊族和烈族的人。”
夏侯永离笑道:“你放心吧,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你安心养身子才是,这一路奔波,就算锦风说无大碍,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偏生你还思虑过重,锦风说这可是大忌,对孩子也没有好处。”
德阳突然眼眶微红,委屈的瞪着夏侯永离:“你训我?”
夏侯永离顿时哑口无言,连忙将她搂入怀中:“茵茵莫哭,是为夫不对,为夫不应训你,以后再不敢了!”
如哄孩子似的哄了她半天,才将她哄好,夏侯永离长舒了口气,有些无奈。
都道这孕中的女子情绪多变,却没想他的茵茵多变至此!
平日里那般坚强,在他面前那眼眶说红就红,唬得他都不知如何是好。
德阳也知自己情绪多变,只是无法控制,她自问也不是那等自控力差的,怎就这般经不住呢?
如今行程已定,就是她情绪多变,也无法再改日期,于是,在这样情绪反复之中,已到了出发的日子。
此次出发,夏侯永离依然没有带太多的人,不过明里不带,暗中早已布置,此次危险重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怎敢不安排妥当?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大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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